微微一揖,便快步离开,他得赶紧回去筹措钱粮,历来兵变,钱粮安抚是一**宝,不用想,大同这次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王宪亦是苦笑着道:“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乱兵暴动。大同怕是难保,这下得赶回兵部去。”说着也朝几人一揖,快步离开。
方献夫看了李时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无奈,西北生变,朝廷就更没可能围剿东兴港海贼了,招安事宜若能谈的妥。还好说,若是谈不妥,朝廷就真的是骑虎难下了,总不能西北、东南。一陆一海同时开战,国库如今可没银子。
就在这时,又一名中书一溜小跑进来,李时眼尖,一眼瞧见信函上粘贴的羽毛,脸色登时一变,难道大同失守了?见那中书有些发愣,他当即沉声道:“首辅大人进宫了,可是五百里加急军报?”
“回次辅大人。”那中书忙就地跪下,双手呈上军报道:“是福建五百里加急战报。”
福建!东兴港?李时连忙接过战报,拆开快速的瞟了几眼,便沉声道:“赶紧派人去将首辅大人追回来,也请许大人、王大人回来。”
见几名中书一溜小跑着出去,方献夫才惊讶的道:“是东兴港与水师交手了?”
“东兴港与驻扎漳泉的永宁三卫在澎湖海战,三卫损失惨重。”说着,他便将战报递了过去,轻叹道:“一战就伤亡兵丁一万一千有余,这仗怎么打?”
听闻福建又来五百里加急战报,张璁亦是脸色阴沉的赶了回来,接过战报一看,也是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东兴港与卫所官兵大打出手,等若是与朝廷撕破了脸面,招安的难度无形中就大了许多。
见张璁不吭声,汪鋐开口道:“诸位,这战报似是有假。”说着,他便看向王宪,不再言语。
王宪微微一笑,道:“确实颇为可疑,伤亡兵丁一万一千余,战船三百余艘,又是夜战又是火攻,但阵亡的武官最高却只是百户,而且还只五个百户,战场也甚为可疑,居然是澎湖,澎湖巡检司早已裁撤,并无驻兵,更为奇怪的是福建都司竟然对此战报,不置一词。”
什么意思?张璁一愣,勃然发作道:“永宁三卫敢谎报军情?”
“谎报倒未必。”王宪微微摇了摇头,略微沉吟才接着道:“月港如今乃朝野瞩目之地,耳目众多,永宁三卫再没脑子,也不敢谎报军情,估摸着,永宁三卫主动找东兴港开战,是为了夸大战损,为朝廷围剿东兴港预作准备。”
“此战会否影响对东兴港的招安?”方献夫沉声问道。
“应该影响不大。”王宪斟酌着道。
“兵部发函,狠狠的申斥永宁三卫指挥使。”张璁说着起身,顺手将战报拾起,道:“大同兵变,一刻耽搁不的,我的马上进宫。”
乾清宫,东暖阁内,一缕缕青色的烟雾从宝鼎之中袅袅升起,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年轻的大明天子嘉靖却是神情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折子,跪在他身前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安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嘉靖才端起几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听闻东兴港这次之所以在月港实弹演习,是因为锦衣卫行事不择手段?”
听的这话,骆安连忙轻轻的磕了个头,道:“微臣驭下无方,恳祈皇上降罪责罚。”
瞥了他一眼,嘉靖才淡淡的道:“罚俸一年,杖二十,降一等留任。”
“罪臣谢皇上隆恩。”骆安忙磕头道,心里却是暗松了一口气,这次锦衣卫捅的漏子着实不小,这处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稍稍沉吟,嘉靖才道:“换个谨慎的,从长布局,切忌再鲁莽行事,打草惊蛇。”
“罪臣遵旨。”骆安忙叩首道。
“禀皇上。”一个小太监在门口轻声禀报道:“首辅张阁老有紧急军情禀报。”
嘉靖眉头一皱,轻声道:“宣。”说着便对骆安摆了摆手。
张璁快步走进阁内,跪下见礼之后,便沉声禀报道:“皇上,大同五百里加急军报,土默特小王子屯兵大同塞外,大同总兵李瑾督促役卒挖浚濠沟,激起兵变,被暴动乱军杀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