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绝了海贼吗?”
“没有!”张璁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前有广东海贼许折桂率数千之众攻打广东省城!如今又冒出一个东兴港,区区不过数千之众,就敢视沿海四十万朝廷水师如无物,公然威慑朝廷!为什么?就因为咱们的海防跟长城一样,看似坚固无比,牢不可摧,实则却是漏洞百出!就因为战船越来越大,火炮威力越来越强,而海防城堡却是百年不变!
咱们的思路应该改一改,不应该老是因循守旧,抱残守缺。不能总是只想着防御!长城未能抵御鞑靼骑兵,沿海卫所也未能抗击海贼,花费巨额银钱新构筑的榆林边墙也没能挡住俺答汉侵边!
区区数千之众的东兴港却敢放言杜绝漳泉的倭寇!为什么?是因为东兴港凭借战船敢叫倭寇有来无回!咱们应该效仿东兴港,建造强大威力的战船,唯有如此,才能应对日益严峻的海防局势。
再则,边军拥有了新火炮。且不说能否殄灭西北鞑靼,至少能够加强九边的防御,有了大威力火炮,据城坚守总是可以的,至少能有效遏制鞑靼侵边。
围剿东兴港,对朝廷有害无益。对东兴港不闻不问,置之不理,有损朝廷声誉,同样是有害无益,唯有招安,才有利有弊,从长远来看。显然是利大于弊!”
方献夫沉声道:“即便是朝廷愿意招安,还要看东兴港是否愿意接受招安,就算东兴港接受招安,也未必会将火炮和战船的制造法子交给朝廷,东兴港盘踞海外,根本就不受调遣,也不易监视,却反而因此举而放开了海禁。愚以为,招安,得不偿失。”
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张璁亦觉的轻松不少,听的这话,他语气轻松的道:“不试一试,又怎会知道?招安亦非是一蹴而就之事。可着漳州泉州官员先行与东兴港秘密接触,各自开出条件,若然不成,再谋他法。纵然不成,亦不会有损朝廷声誉。”
微微一顿,他才瞥了一眼王宪,接着道:“东兴港盘踞海外,情况不明,就算是要掺沙子、挖墙角,暗中分化拉拢,也须的先与东兴港建立关系,否则纵有百般手段,亦难以施为。”
话说到这程度,几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几人心里都清楚,这事他们说了不算,最终还的嘉靖点头,事关禁海开海,嘉靖也不敢轻易决定,估计还的在朝会中争执,何苦在这里浪费唇舌。
见几人不吭声,张璁才看向工部尚书聂贤,道:“今日刻意让承之参与商议,便是要着工部认识到造船铸炮对大明而言,不仅重要,而且相当紧迫,郑三保当年七下西洋,战船雄伟,工部要尽快召集收罗经验丰富的造船工匠,一旦皇上允准,便开工建造大船,开铸火炮。”
听的这话,聂贤不由暗自腹诽,说的容易,如今国库空虚,哪里有银子建造大海船?不过,他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泼冷水,当即便微微欠身道:“元辅大人,造船铸炮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银子,工部随时可以令几大造船厂开工建造。”
张璁自然听的出他话里的意思,当即也不多说,微微一笑,道:“咱们既然定下了方案,老夫这就就进宫给皇上回话。”
听的这话,李时、方献夫、许赞、王宪包括聂贤在内,都是暗自腹诽,张璁这话一举将几人圈进了赞成开海的一方,一旦这个提议引起争议,即便他们心有不满,也不好再出言反对,出尔反尔的事情,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不不敢轻易尝试的,一个个尽自心中腹诽,却也不敢出言反对,毕竟这方案在名义上也是经过几人商议了的。
见张璁起身,几人纷纷跟着起身,正待揖礼告退,一名中书神情紧张的快步赶止庭前,就地跪下,急道:“禀首辅大人,大同五百里加急军报!”
大同乃大明九边重镇之一,一听是五百里加急军报,一众人都不由心里一沉,张璁看了兵部尚书王宪一眼,沉声道:“呈上来。”
拆开军报一看,张璁一张脸立刻阴沉下来,土默特小王子屯兵一万于大同塞外,大同总兵李瑾督促役卒挖浚濠沟甚为严酷,役卒王福胜、王保等数十人暴杀总兵李瑾。连总兵官都杀了,随后定然是兵变——大同兵变!
无声的将军报送给王宪,张璁不由轻叹了一声,西北难道就不能让朝廷消停会?今年春,鞑靼右翼三万户亲王吉囊才拥兵屯聚河套,企图犯延绥,因见守军有备,便以五万余骑渡河西,袭击亦不剌、卜儿孩两部落,得手之后,又出人意料的转身杀入大明永宁境内,大掠而去。
不过才半年。土默特部又犯大同,还真是没完没了,大同在大敌当前兵变,今年西北又有的乱了,微微沉吟,他才问道:“记的在十年前,大同也发生过兵变。可是如此?”
“回首辅大人。”王宪忙躬身道:“正是,嘉靖三年,大同城北五堡兵变,乱兵暴动,杀了大同巡抚和一名参将,朝廷先安抚。随后又派兵镇压,又激起暴乱,再杀朝廷重新委派的大同巡抚和总兵,延续到次年二月才彻底平息。”
这次兵变,怕是为祸更烈!张璁微微一跺脚,接过军报便快步往宫里而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许赞轻声嘀咕了“多事之秋。”冲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