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方希很顺利的找到南宫岭藏起来的地契,坐在回去的马车里,她看着地契思索良久。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怎么从未想过在国都附近的地方置办一处宅院呢,更未想过自己培养一批靠得住的人呢。
靠男人,靠不住的,如南宫岭这样自己倒了的,搞不好还得受牵连。靠南宫宏这样不喜欢自己的,那真是翻脸不认人,而且他的女人那么多,生活在一起都觉得糟心。
刘志宁爱她,同时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工具和退路,与南宫岭合谋发财的时候,有考虑过她现在尴尬的处境么?
成人的世界里,哪那么多情爱,不过都是利弊罢了,若能遇到真情实感,就好好珍惜,若遇不到,就自寻出路,未尝不是一种记理性的生活方式呢。
她来到宅行,把南宫岭的房子给老板收。
“老板,有没有类似这样的房子,不需要这么大,十几间房就够,最好有田有地,离国都近一些的宅院呢。”
老板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衣着华丽的贵夫人,顿时了然于心:“夫人何必舍近求远,您帮人出售的宅子,可以再通过您或您亲信的名字,买回去。小号只收一个见证费用即可。”
“还可以这样做?”兰方希一脸不信任。
老板自信地笑了,说道:“都中许多女子,都喜欢置办宅院庄子傍身,或是给未来的女儿留嫁妆,这无可厚非。小号在都中经营二十余年,为每一位客官严格保密,绝不泄露半点信息,正因为我们有这样的信誉,生意才能顺利做这么多年。陈家堡这个宅院,不仅有庄子,后院极大,还能养牲口,房子保养的得益,八成新呢,最适合女子经营买卖。夫人不妨认真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了,就按照老板说的做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以后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置办了宅院,我可不轻饶你。”兰方希说。
“夫人放心,绝无这种可能。”
办完了一切手续,兰方希从自己的体己里拿出一千两银子,给南宫岭疏通路上的关系。
南宫岭临行前,兰方希特意来送他,给了他一个小包袱,和几件有里衬的长衣。
她给了几贯钱,支走了守卫。
“我用你卖庄子的钱打点好一切,还剩五百两银子。你带着又沉又招摇,我换成四十两金子和一百两银子了,你好拿一些。这两位兵大哥已经打点好了。到了岭南,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你了。”
兰方希把包袱递给他:“一路顺风,多多保重。”
南宫岭接过分量很重的包袱,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当一个人处在最艰难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雪中送炭的可贵。
“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我若憋屈的死在岭南就算了,若我真的能东山再起,定为你马首是瞻!”说真的,南宫岭拿出地契的时候,本不幻想还能得到什么,只求她能有点良心,替他稍微打点一下,让他在流放路上好过一些,他便很满足了。
没想到她还能把剩下的钱都给他傍身……
兰方希不缺钱,缺的就是这种“马首是瞻”。哪怕这个人曾经多令她厌恶,她也要帮一些。
你释放的善意,终将会回馈到你身上,兰方希对此深信不疑。
从前她是哄着男人帮她,现在她是帮着男人,让男人感激她。
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处理完南宫岭,兰方希立刻写信央求远在东境的南宫宏对孤容宽容一些,并解释道黎瑛儿为此愁眉不展好几个日,认为侯爷是有意为难她的家人,往日情分不要了么?
南宫宏正在东境大张旗鼓的娶公主,后宅那五个女人都没少闹他,烦的他焦头烂额,连公事都搁浅了许多。
看了兰方希的飞鸽传书,忽然想起这档子事。
当初惩罚孤容也是一时意气用事实,怒气上脑,又恨兰方希竟然跟自己的副将走的那么近,才做了冲动的举动。
现在冷静下来,要以大局为重,本来他在朝中的势力就单薄,再得罪了黎瑛儿,岂不是又少了一层助力。
不对,看信上的口气,这兰方希和黎瑛儿,相处的还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