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瑛儿带着自己的嫡子嫡女来到临君侯府上找小世子玩。
已经快八个月大的翊儿正咿呀学语,还用想着挣脱乳母的保护走几步路,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招人喜爱。
两个小孩子对这个小弟弟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争先恐后的逗他玩儿。
两位母亲坐在凉亭中,一边品尝着茶点,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孩子们玩闹。
这样愉快的天伦之乐,最易做成大生意。
“希儿,你之前在东境给我和我家侯爷带回来的披肩大氅,是什么皮毛做的?又好看又暖和。你都不知道,去年我出门拜年走动时穿的,好多贵夫人都很喜欢呢。”
“您的披肩是一种水貂做的,这种水貂毛色艳丽手感细腻,穿在身上显得非常奢华好贵,是东夷的特产。武凌侯的大氅是整张熊皮做的。一般得是极其厉害的猎手,要几个人联手哦,才能搞到这样的一张完整上乘的熊皮。”
兰方希耐心的解释道,她知道自己放长线要钓的大鱼上钩了。
“哦,看来都是很珍贵呢。我听说,今年的历正隋大人上书陛下,说这两年的冬天会非常冷。我觉得这些皮毛做的披风披肩什么的,一定是走俏货。”黎瑛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商机。
“那是自然,皮毛的衣服抵得上十层棉那般保暖呢。我们东夷所在寒地,几乎每家每户冬天都要上山打野兔子什么的做衣服。”
兰方希才不主动说出口呢。
“所以我想啊,你能不能从娘家弄来一些皮毛,拿到国都来卖。现下马上进秋季了,正是做皮毛生意的好时候。只要你有门路,我就把货都铺到我在国都的所有铺子上。到时候四六分账,我四你六,权当谢谢你为我堂弟孤容向你家侯爷求情的恩情。”
黎瑛儿以茶代酒,将茶杯举起来,以示合作的决心。
兰方希连忙也端起茶杯犬谦卑地说道:“夫人言重了,若不是我家侯爷真心替孤容将军着想,也不可能是我一封求情信就能左右他决定的,还望夫人不要误会我家侯爷,他作为当家人,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呢。这杯我敬您,至于分账嘛,咱们还是老规矩,五五分账。就是得麻烦武凌侯能搞到通关文牒,货才能便易的运来。”
两人轻轻一碰茶杯,发出清脆的瓷器声。
“这个好说,你等我消息便是。”黎瑛儿很是自信自己夫君的办事能力。
自从跟黎瑛儿和你深入的接触后,兰方希才发现她真是一个赚钱小能手。家里铺子田庄一大堆,竟然还有两个铁矿,支持着皇后的娘家裴氏一族。眼下边关吃紧,上国与西梁的战事已经处于白热化,黎瑛儿不知道从中赚了多少钱。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对她生意有帮助的人。
哪怕只能赚到一两银子,她也会仔细研究这门生意。
有时候兰方希都忍不住想,黎瑛儿有如此聪慧的脑瓜子,当初是怎么看上南宫宏这种粗暴无礼的武夫的。
如果南宫宏真娶了黎瑛儿,还不得被这个女人玩死?!
兰方希甚至觉得,只要抱住黎瑛儿这个“大腿”,许多事都不必愁了。就比如她送给黎瑛儿的几个铺子,若这次皮毛生意真做成了,那真的是几批货就赚回来了。
“不知道西梁的仗究竟什么时候能打完,他们一天不停战,我家侯爷便只能守着东境不能回上都啊!”兰方希看似无意间的抱怨,实则是为打探虚实。
黎瑛儿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聊起了八卦:“坊间都说你与临君侯一直不和睦,我看你倒是挺惦记他的。若真放心不下,不如请旨去东境陪他呢。”
她这话里,有一点点酸味。毕竟是曾经的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一点不在乎呢。
兰方希假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自古女子嫁夫从夫,我自嫁给侯爷以后,便一心只为侯爷。只可惜我东夷人的身份,让侯爷对我颇有忌惮,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想着哪一天侯爷能看清我的真心实意,不再对我有所猜忌,我便知足了。”
兰方希说起假话都不用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