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属臣。
无奈之下,杨修坐下来写,当然他发现徐臻也不是完全让他来写,两人一起。
只要徐臻瞥见杨修写完了,马上就会来说问上一策,分明就是在考校而学,而杨修几乎都是对答如流。
只要答出来就要写,答得越复杂写得越多,可却逐渐也有成就感。
因为这些政策,有一小部分会立刻施行,其余的当会送至尚书令,与天子观,而后陛下出决议是否要施行。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
徐臻写下了最后一卷书简,书法一蹴而就,写下一段话,“置生死度外,御两岸潮汐,疏引三渠至杨河、官渡、东郡之地,小渠挖掘堵于山林绕脉络。”
这是黄河涨水,各地灾情的奏札,写到这里徐臻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我也只能想到此法,德祖你看看,能否还有别的办法。”
徐臻将奏札递给了杨修。
此时的杨修还在惊喜于那一句“德祖”,终于不是见外的叫杨主簿了,果然理政一日,关系便可以拉近不少。
他看了黄河灾情之后,不由得也是苦笑摇头,“今年潮涨巨大,因连绵大雨。”
“想要黄河不怒,天公当不可雨,引多地疏导,只能如此……若是堵可堵不住,今年在河北之地死了十几万兵马,令河流为之不流,令枯草得以腐败,令大地满目创裂,天公一怒便为此。”
“那不是,就是到汛期了,和你说的这些关系都不大,现在主要是搞钱……当下的国情没办法防备,只能去安抚赈灾了。”
“好,差不多了,钱的事情你想想办法,我下任了。”
徐臻看了一眼,刚好正午。
当即起身就走,脚步很快仿佛很急,杨修在后面人都呆愣住了,“君侯,在下怎么想办法啊?”
“你这么聪明,在我下面随便写点呈荀令军!”
徐臻摆了摆手,又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补充了一句,“我写的批语下面,不是我下面。”
杨修一时间呆呆的看着手中书简,一时间竟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若说悲伤吧……徐君侯如此信任,当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若是高兴吧,我写个屁写,再聪明也变不出钱粮来赈灾啊,冀州还在打仗呢!
“君侯,君侯等我!”
杨修心一横,先跟上去再说,拿着书简和毛笔直接追了徐臻去,他得靠午时这一个时辰好好想想,写句什么话上去,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若是真的随便写一句,是留不下的。
但若是可以写一句风头不胜君侯,却也不差太多的肺腑之语,岂非是达官都知我杨修?
这不就是君侯给的机会吗?
……
午时。
杨修一路还当真跟着徐臻直接去了军营,当然他并不知道徐臻要来军营,几乎半途都是在跑。
好在徐臻军营不远,就在许都边上。
到来的时候杨修大口喘息,在徐臻面前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早已没了儒生风范。
“在下,在下不善于奔跑,君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