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来此,也是想看看徐臻每日正午时分都是会按时离去,不管发生什么事。
以往别人说他时效内,鞠躬尽瘁……
杨修还不怎么信,相处一日所见所闻,已经是深信不疑。
这位君侯真不是一般人,居然有如此精力毫无倦怠之意,正午居然还要来军营处理事物,练兵演武。
铁打的身子。
“这都跟来了。”
徐臻澹然一笑,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立刻进了军帐之内。
在这军帐里,都是肃杀将军,典韦杀气最为重,值守时持双戟在身怒目而视。
让杨修平白多了点忌惮,到这里来是真的不敢有任何托大狂妄,连走路都是微微躬身,因为徐臻有杀他而不被责难的本事。
这位君侯的地位,现在于曹氏之内也是独树一帜。
徐臻在军营理了军务,听贾诩禀报了如今所得,还有曹昂拨付给军中的军备和钱粮,清点如今后勤仓中所有。
等午时快要过的时候,安排了接下来军中操练要务,又命典韦派兵马到所辖各郡,停止募兵以养民清静。
最后才离去。
走的时候也是极为坚决。
下午又如此,继续理政扫奏札,写批语送尚书台,一直到日落,徐臻当即下任回去,而杨修手里还有一大堆辅左之事没有完成。
将徐臻安排之事纪录之后,还需再走送荀或处,直到站在荀或面前,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荀或埋头理奏札,甚至不看是谁,轻描澹写的道:“孔明。请稍作等待,待我询问,可对答一番,许多事商议之下可以立即决断。”
“在下,杨德祖,荀令军安好……”
杨修万般无奈之下,躬身行礼。
同为士族之人,荀或早早就听过这个名字,也知道他父亲是杨彪,并且也知晓这位杨德祖自少时成名。
所以微微抬头来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道:“也是一样的。”
杨修:“……”
就这样,徐臻已经在家中读书,准备和夫人们享受夜晚宁静的时候,杨修还在和荀或彻夜不眠的理事。
荀或一句怨言也没有,所以杨修也只能耐着性子熬,荀或那边本身没那么多事,主要是徐臻处理得越快,他就必须尽快受理下令,找天子下诏,深知徐臻脾性的他,一点也不意外。
……
此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许都。
“太尉杨彪的公子,如今在丞相府为属官,据说正在给舒城侯做辅左。”
“这一日夜都没能休息,人都累得不成人形了,再是身子硬朗,也抵不住徐君侯和荀令军这么玩,他年纪轻轻的,哪里受得了这些国之砥柱的苦。”
“胡射,我记得太尉之子和君侯差不多大?”
“绝不可能,君侯大!君侯肯定大!我是知道君侯长短的。”
“但一日夜之间,能得君侯、荀令君两人一同教导,实乃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再者说,人家父亲是太尉!”
“我也想有一个太尉父亲!
!”
“做梦吧,你父亲区区骑曹,这辈子不可能了。”
“呸!”
一传十十传百,居然逐渐宛若浪潮一般,传遍了整个许都,甚至闲了一整日没什么事,气到胸口疼的杨彪刚回到家,听见此消息一瞬间气得直接上榻睡觉,夫人怎么叫都叫不起来,而实际上当天他的夫人也是使了浑身解数叫了。
太尉却依旧是垂头丧气,根本无动于衷,无奈之下两人不说话背靠而眠。
此刻,在校事府府君的宅院之内,两位老友喝到了昏天黑地,畅谈人生。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好久不见,在冀州之战名扬天下,指挥兵马以三道计策压死了袁绍的前军,而现在曹操麾下谋士和谐,袁绍麾下谋士离散,这就和郭嘉当年临走时候痛骂的那些话相差无几,他没有被讥讽一辈子,真正的扬眉吐气。
唯一的遗憾就是被徐臻这个混蛋玩意拉回来了,不能亲自去冀州踩着袁绍的脸破魏郡、清河。
“真不知,伯文是打算做什么……”
“没日没夜的处理政务,不出差错,不留话柄,这些时日我们也都看在眼里,这样下去或许会放心,当必定遭人嫉妒。”
戏志才唉声叹气,他居然开始担心起徐臻来,要知道在几年前,戏志才对徐臻的生死根本不会在意,也许是现在年纪大了,功绩高了,不再是当年那种求生的时候了。
人内心的柔软也就多了些。
不过听完了他的话郭嘉却还是冷笑,然后扬勃饮尽一碗酒,道:“这不是迟早的事?”
“但我认为,伯文应当不在意此事,他现在连杨太尉的儿子都敢带在身边,就已经是让人产生两种猜测,”郭嘉伸出了两根手指,“一是怀疑徐臻和天子走得很近,别忘了,伯文一回来,天子就想请他单独而谈,只是被拒绝了而已。”
“第二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