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你方才说,那王仁杰去了一趟太子寝房后,就返回到皇城司歇息了?”
曹圣人听完了胡雪莹的禀告后,面露惊容,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启禀圣人,莹儿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在圣人面前,不敢有半句欺瞒。”
胡雪莹看到曹圣人面露不悦之色,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这个王仁杰好大的胆子!”
“吾命他查办太子谋反诏书一案,限期他三日内破案,这才不到一日的功夫,便如此懈怠,看来,他这是要找死啊!”
曹圣人直到这个时候,才气急败坏地恼怒道。
“请圣人息怒,我这就返回皇城司,督促王指挥使继续追查此案。”
胡雪莹方才还站立于曹圣人面前,此时便跪倒在地,躬身施礼,安抚道。
方才,胡雪莹在向曹圣人汇报王仁杰前往太子府探案时,并没有完全据实禀告。
尤其是王仁杰向她询问密旨的纸张与撰写一事,胡雪莹故意省略掉了。
生怕她一旦告知了曹圣人,进而让曹圣人凤颜大怒。
一旦曹圣人降罪下来,别说王仁杰三日之后才会被杀头,恐怕是活不过今日。
尽管胡雪莹对王仁杰这个已过而立之年、胡子拉碴、其貌不扬、不修边幅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却也不想让王仁杰这么快就丢了性命。
“启禀圣人,以老奴之见,这王仁杰是包拯亲传子弟,在开封府担任推官时,断案如神。”
“他既能在这大白天安然入睡,想必定有在三日期限破案的把握,还请圣人息怒。”
站在一旁的副都知冯谓,见到曹圣人气得浑身抖动而不发一言,便凑上前去,躬身安抚道。
“罢了,罢了!”
“既如此,就由他去吧!”
曹圣人听完了胡雪莹与冯谓的安抚之言,恼怒便消减了大半,摆了摆手,略感无奈道。
待曹圣人定睛一看,发现跪在地上的胡雪莹,面色憔悴,双目红肿,把胡雪莹扶起身来,很是心疼地吩咐道:
“莹儿,你快快起身!”
“吾昨夜命你把王仁杰请到皇城司,想必你一宿未睡,今日一早又跟随王仁杰前往太子府查案,定然身心俱疲,赶紧下去歇息吧!”
得了曹圣人的吩咐,胡雪莹便赶紧起身,退了下去。
“冯副都知,你如实告知吾,王仁杰真得能够在三日之内侦破此案?”
曹圣人待胡雪莹退下后,用半信半疑的口吻,向躬身立于旁侧的冯谓问道。
“老奴不敢对圣人有所欺瞒,太子觊觎皇位已久,朝野尽知,王仁杰能否在三日后侦破此案,对圣人无碍。”
老谋深算的冯谓并未正面回答曹圣人的问话,而是意有所指地回答道。
听完冯谓所言,曹圣人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嘭嘭……嘭嘭……”
午时许,睡意正酣的王仁杰,在迷迷瞪瞪中,听到了一阵时断时续的敲门声。
“何人在门外?”
惊醒过来的王仁杰,从木榻上坐起身来,一边轻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问道。
“惊扰到王指挥使了,卑职朱浩坤在门外求见王指挥使!”
只待王仁杰问话声刚落,门外便响起来了一个听着略感熟悉的应答声。
“朱都头,你有何事求见本官?”
和衣而睡的王仁杰,整理完毕衣衫,坐在榻沿上,一边弯腰穿靴,一边问道。
“现已至午时,想必王指挥使肚子也饿了,我便买了些酒食带了过来,不知王指挥使方便否?”
立于门外的朱都头,笑呵呵地回答道。
听朱都头这么一说,王仁杰不争气的肚子,便立马发出了“咕咕”叫的饥饿声。
虽说,王仁杰今个儿一大早,在路边摊吃了一碗胡辣汤,还有一笼肉包子。
但是,经过从皇城司至太子府路途的一番走动。
再加上,他又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这肚子确实饿了。
而此时此刻的他,却又身无分文,正在为如何果腹而犯愁呢。
“吱呀!”
穿戴整齐的王仁杰,从里面把房门打开,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很是客气地说道:
“朱都头,快请进!”
王仁杰所住的这间寝房,里间是卧室,外间则是客厅。
朱都头一只手提着饭盒,另外一只手提着壶酒,进到客厅内,一股脑儿地放置在了红漆斑驳的圆桌上。
只见手脚麻利的朱都头,缓缓地打开饭盒,把热气腾腾的五盘菜肴端了出来。
王仁杰定睛一看,有清蒸鲤鱼、红烧牛肉、一只烧鸡、一只烤鹅,还有他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而那饭盒上,印着“同福饭庄”的字样。
这“同福饭庄”,在东京开封府赫赫有名,一般寻常百姓可是消费不起。
在此时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