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指挥使,我手上的这封诏书是你临摹的么?”
王仁杰一目十行阅览完毕,向站在一旁的胡雪莹,很是好奇地问道。
“由我临摹,有何不可?”
胡雪莹白了王仁杰一眼后,反问道。
“尚可,尚可。”
王仁杰微微点了点头,把那封临摹的诏书还给了胡雪莹,停顿了眨巴两下眼皮的功夫后,掏出来那封曹圣人的密旨,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不过,烦请胡副指挥使好好回忆一下,现已在圣人手上的那封谋反诏书,所使用的纸张,是否与我手上的这封圣人密旨一模一样呢?”
在此之前,王仁杰认为冷若冰霜的胡雪莹,在皇城司办差,只会打打杀杀呢。
没有想到的是,胡雪莹不仅功夫了得,还写得一手好字,可谓是文武双全。
尽管是临摹别人所写字体,看起来也惟妙惟肖。
“别无二致!”
胡雪莹在思忖了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停顿了几下后,胡雪莹似乎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紧蹙眉头,冷冽质问道:
“王指挥使,你该不会怀疑,那诏书是圣人所写吧?”
“不不不,胡副指挥使,我怎敢怀疑圣人呢?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你别胡思乱想。”
王仁杰赶紧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
“像这种上乘的宣纸,不仅圣人在用,包括官家,还有皇亲国戚们都在用,你不能因为一张宣纸,就怀疑到圣人的身上。”
胡雪莹义愤填膺地为曹圣人极力辩护道。
“你看你,反应怎如此之大,我方才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我怀疑谁,也不能够怀疑圣人呐!”
王仁杰看到胡雪莹的反应如此之大,便赶紧再解释了一番道。
王仁杰生怕把胡雪莹给逼急了,真要是动起手来的话,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肯定是要吃大亏的,只有挨打的份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虽说,王仁杰不会把陷害太子之人怀疑到曹圣人的身上。
但是,根据他多年断案的经验,暗自在心里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
“胡副指挥使,听闻,你在皇城司当差,得到了圣人的大力举荐,平时,也经常伴在圣人左右,那你可知,我手上拿着的这封圣人密旨是何人所撰写?”
王仁杰把他手上拿着的那封圣人密旨展开,凑到胡雪莹面前,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从皇城司来太子府的这一路上,王仁杰闲来无聊,跟朱都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篇。
从朱都头的口中得知,胡雪莹是由圣人安插在皇城司的。
别看胡雪莹在皇城司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就连在皇城司独断专行的都知任守忠,在胡雪莹面前都让礼让几分。
得知这个情况后,王仁杰转念一想,一个时辰前,在任守忠的办公房内,胡雪莹不卑不亢,而任守忠则慈眉善目,原来都是因为曹圣人的缘故。
“看这笔迹,应当是由副都知冯谓撰写。”
胡雪莹凑上前去,瞪大了杏眼,认真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后,便微微颔首回答道。
“原来如此!”
王仁杰听完胡雪莹的回答,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把那封密旨手收入袖中,一边言不由衷地赞叹道:
“就你二人的笔墨,我个人认为,还是胡副指挥使更胜一筹!”
“冯副都知,常年为圣人撰写懿旨,起草文书,连官家对他的笔墨都赞不绝口,我怎能与冯副都知相提并论,休要取笑于我!”
胡雪莹听完王仁杰对她的夸赞,“刷”地一下,整个脸颊便泛起了红晕,嗔怪道。
“唉,太子寝房内已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咱们打道回府,回皇城司吧!”
王仁杰长叹了一口气后,故意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王仁杰都说,在太子寝房内已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胡雪莹对于断案一窍不通,便就没有言语。
出了太子寝房,王仁杰叫上朱都头,以及他手下的上百名禁军,跟胡雪莹一起离开了太子府,原路返回到了皇城司。
“接下来,咱们该去何处追查线索呢?”
胡雪莹回到了皇城司内,轻轻地揉了两下惺忪的眸子,向王仁杰问询道。
“啊……哈……”
“今个儿,探案到此结束,我就呆在这皇城司,哪儿也不去啦!”
王仁杰伸了一个懒腰后,紧接着,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用慵懒的口吻回答道。
停顿了两下后,王仁杰看了一眼双目红肿的胡雪莹,故作怜香惜玉道:
“胡副指挥使一宿未歇息,不如回去好好歇息一番,等养足了精神,咱们再继续查办此案也不迟!”
“王仁杰,此案是由圣人交办,限期你三日内破案,否则的话,你将人头落地,你如此懈怠,难道就不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