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喝酒伤(shēn),以前在明府的时候云惊蛰就提醒过明霜要他多嘱咐洛乾。
今(rì)见洛乾取来酒大口大口地灌着,她不过是劝他慢点喝免得被呛住。
她知道洛乾不是容易喝醉的人,却有把握寻常人扛不住这么一大坛的黄酒。
“我先走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乾已喝不下去,单手撑在桌面上,昏昏沉沉的样子。
祁琏风才来到这边是打算提醒云惊蛰准备出发,没想到刚好在门口撞上收拾好行囊的她。
“吃过午饭再走……呃,现在真不用急。”
他注意到院子里有个男人趴在桌子上,手边是一个倾倒的酒坛。
“我吃不下。”云惊蛰微微低着头,盯着裙摆沾上的酒渍。洛乾喝酒的动作大,洒出来不少。他还刻意用袖子遮掩自己一边喝一边吐的行径,以为不会被发现。
“我自己去吧。反正,他们又不会觉得我会半路跑掉。我若真想跑,谁能抓得到?对了,祁师兄,拜托你把季子淳叫过来,或者林华端也行。让他们送洛乾回栖霞吧。”
祁琏风苦笑起来,目送她走远。
他按照云惊蛰的叮嘱去找人,唯有林华端还在山上。林华端欣然接受了这个请求,来到这边找洛乾时却发现他不见了。
传道院渐渐走空。木诚安口口声声伙计即是兄弟,最后这两具尸体却留给最后离开的祁琏风去处理。
“真是虚伪……”埋在栖霞山是不现实的,他必须弄进裹尸袋里抗下山找个地方烧掉。
可他一个人扛着实在吃力,拖出了院子还要拖下山。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傀儡门的长老运用傀儡术把自己诸弟子的尸体带走了,不需要他再去费心。
没搞多久,他就骂起了木诚安的爹娘。
左向右想,除了一点酬劳钱,他在整场论道会上啥也捞不到。
表现优秀的弟子取得对应的奖赏还入了长老的眼,以后说不定又会有怎样出彩的机会。
他任劳任怨做最繁琐最枯燥的事(qíng),承受最大的舆论压力。
若今年和以往一样半个月交流半个月比试,祁琏风压根不需要搞的这么累。悲惨的是,来了一个事多的江都客栈。
他对江都客栈是无感的。修行者以能入江都灵界为荣,实际上拿有那么多钱财去花!年少时他也以为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江都有多了不起,现在综合多方记载来看,木原真实有窃取成果的嫌疑……
正在他气愤地考虑要不要把尸体分解掉便于运送时,就注意到临近草丛里动了动,一个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祁琏风?”
“洛乾?”
看到彼此,两人都是怔了怔。
洛乾被他背着的大袋子吓了一跳,问道:“你东西这么多的吗?”
“这哪是我的东西啊,这是木家这些狗贼的啊!木诚安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他父亲的兄弟吗?既然如此,那就是他的叔叔伯伯啊!这小子,自家叔叔伯伯都不管了。不孝,简直不孝!”
洛乾听到这句谩骂心里很是过瘾,嘴巴却是劝解道:“这其实大可不必了,怎么看他们又不是坏人。他一个男人,要照顾两个弱女子,怎么还有精力去管……”
“别说这个!”祁琏风打断他的话,把裹尸袋摔到地上,“你一说我就来气。凭什么他夜夜风流快活,我们其他人就要谨守清规戒律?同样不是宗派弟子,林公子没人管,他也没带侍女上山啊!”
“这……”洛乾私以为这就不一定了,只是这个“侍女”藏的好而已。
“我跟你讲,这就是暴发户和名门望族的区别。木诚安明目张胆地在传道院这样神圣的地方和女人卿卿我我,就是对传道的侮辱!往后他要是还来,打死我也要把他的申请烧掉。”
“别冲动别冲动……”洛乾巴不得祁琏风杀去江都灵界把木诚安教训一顿。烧掉一个活动的申请算什么,有揍一顿来的痛快?
在洛乾的劝说下,祁琏风心中的怒火越烧越大,咬牙切齿地模样简直就像要把木诚安给扒皮抽筋似的。
不过终究是存着对尸体的敬畏,他没做出亵渎的事(qíng)来。
直到洛乾主动提出给他帮忙,他才暂时没再浪费时间去发火。
忙活到天黑,祁琏风出于感激就把洛乾带回了衙门借宿。
甫一进门,洛乾以前碰到过的祁琏风那几个属下就围上来拖走祁琏风。
原来林家那位小姐听说他要回来,早早送来许多礼物。
“你们不是都懂的么?还故意装着等我回来呢?”
祁琏风一发话,他们就喜笑颜开地把东西拿走分掉了。
对于别人的私事,洛乾从不评价。毕竟两个男人折腾半天,(shēn)上都弄的脏兮兮一片,最重要的是要痛痛快快洗个澡。
后院恰好有个县令专用的大澡堂,又恰好县令回了自己家。祁琏风就把洛乾带到那里去,其实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