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寒满是震惊的一嗦嘴,然后愣愣的一摇头,回李军说:“村子这么多的老人,哪一个去世了都有可能。”
李军和郑寒两人同时放下手中攥着的馒头,接着二人起身先后走出屋门,走至院门后,抽开门闩,随之一前一后迈出门槛,站在院门外的街道上,左右寻摸着声源处。
郑寒用手一指身体的东边说:“我刚才听着好像是从东边传来的。”
“不,我听着很有可能是从西边传过来的。”李军说着,用手指了指西边方向,用眼极力的望着西边。
正这时,村子的西边响起悲伤的哀乐。
哀乐的声音如同一阵力量极大的风,呼的一声传遍鬼不离村的每一个角落。
包括潜伏在地缝中的蚂蚁也被这乐声吹刮的不得安宁,一只只冒出微小的头颅,排列成对走过李军和郑寒的脚下,向西行进而去。
那一队蚂蚁似乎去为亡者送去一份哀伤,顺便告诉亡者黄泉路好走,尽可放心大胆的迈开步子,人世的束缚再不属于亡灵。
“还真是西边啊!”郑寒听到哀乐的声音,即将身体与李军一同侧向西边。
这时候,从东边那头蹒跚而来一些手拄拐杖的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没有过多的交流,从老人们的凝重的神情中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们心里的沉痛,且在老人们的眉头还带着一丝可惜。
那些老人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李军和郑寒的身边,再向西边走出几米,来到李军和郑寒的视野中,他俩才发现这些老人的身影。
“爷爷奶奶们一定是去逝去的那家老人家吊唁的。”郑寒小声的对李军说。
李军点点头没有做声,只是顺手小心拦住一位刚走到他身边的,腿脚行动极其缓慢的老头,看上去得有八十多岁了,然后李军他礼貌的向那老头一点头,问道:“爷爷,村里是谁去世了?”
那老头叹了一口气,声音嘶哑的慢声道:“唉!是神婆小胡。”
老头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继续朝前赶去,看他那劲头,是想要追上前面的几位老人,可无奈这老头的下肢如坠重石,只能似龟速行进。
李军听后,怔怔的愣在原地好半天,眼神呆滞。
郑寒挠头问道:“军,那爷爷说的神婆小胡是谁?”
李军被郑寒这么一问,随即缓过情绪,把头转向郑寒,两眼深沉的反问道:“你说是谁呢?”随即转身快步走进院子里。
郑寒痴想了一会儿,紧接着眼瞳急速放大,反应如晴天霹雳一般,妈呀一声惊道:“啊?不会是胡阿婆吧!”说着,快速跑进院子。
西边的房间里,李军在床上的一个行李包里翻腾寻找着衣服,郑寒一脸不敢相信的慌忙跑了进来,来到床边,两眼注视着李军,确定性问道:
“军,不可能是胡阿婆吧!我昨儿个还见她老人家硬硬朗朗,满面红光的呢!”
李军在行李包里的底层翻出一套黑色衣服,然后拿到床上,接着将行李包拉上,放到床角下边,再两手抓住自己的衣领把身上穿着的一件红色长袖衣脱了下来,换上了黑色长袖衣。
“鬼不离村就胡阿婆一人姓胡,怎么不可能是她,你也快赶紧把你的红运动鞋换了,换一双黑鞋,去吊唁不能穿红,这样不尊重死者。”
李军说着,坐到床边抬起双腿,即又将下着的一条红色裤子脱下来,换上了床上那天黑色长裤。
“本想着这几天晦气,穿一套红衣服去去晦气,也为了种花讨个好彩头,可谁想自昨天换了这套红衣服车就丢了,今天再穿,胡阿婆又去世了。”
郑寒忙不迭的床下拖出一个小行李包,从里拿出一双黑色鞋子,然后将自己脚上的红色运动鞋蹬掉,穿上了那双黑鞋子。
“我穿红鞋子何尝不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呢,在老家我娘同我说,人一个劲儿的走霉运,就是叫地底下的小鬼拽的脚底板,只要穿上个红鞋,那地底下的小鬼就不敢碰人的脚底板了,鬼怕红色嘛,从而这个霉运也就能消除了。”
李军穿好裤子,再重新穿好鞋子,下到地上,用手整理着着装。
“郑寒,胡阿婆救过咱俩的命,咱去那吊唁可得真伤心,真掉眼泪,可别跟一些为了应承场面的人似的,在那丧礼上乱嚎嚎一通,连他妈个一个泪珠都挤不出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郑寒听着,深深的点点头,说:“可不嘛,胡阿婆对咱有恩,就昨天还想法帮咱俩呢,没想到今天就……”
郑寒说着,眼圈一瞬转红,哽咽了一声,他吞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咱郑寒虽说平时是个看上去口无遮拦,没啥质量的人,可咱不缺良心,在老家我娘就光和我说,钱可以没有但是不能没良心。军,我到那一准真伤心,真难过。”
李军一点头,即又说道:“郑寒,准备好丧礼钱,一人二百,到时给胡阿婆家人。”
郑寒噢了一声,旋即啊了一声,说:“什么?一人二百?”
“你不刚说钱可以没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