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送爽,晨露泽光,李军和郑寒所住的院子虽大门紧闭,但李军和郑寒却早已在屋内忙活着洗漱做饭了。
郑寒将烧的滚烫的热油中倒入切好的青辣椒段,刺啦一声,就见那一段段青辣椒在热油中迅速变至金黄,散发出喷香的辣味,弥漫在整个厨房里。
郑寒被辣椒的辣味呛得吭吭咳嗽,直流眼泪。
阿嚏——
阿嚏——
阿嚏——
连续几个喷嚏后,郑寒渐能适应厨房内的辣味后,皱起面容骂道:“我操!这辣味可真他妈的带劲哈!我的娘哎,整的我这嗓子都要冒烟了。”
郑寒用手拿着锅铲不住翻炒着锅里的青辣椒段,一连串的咳嗽着。
李军洗完脸后,端起脸盆将水泼到院子里,接着将脸盆放回到脸盆架上,走到一个马扎上坐下,再左手拿起地上的皮鞋,挤上鞋油,放下鞋油盒子的时候顺手拿起鞋刷子,然后低下头对着他那脏兮兮的皮鞋面认真的摩擦。
郑寒还是不住的在厨房里咳嗽着。
吭吭——
吭吭——
“郑寒,你在厨房聊QQ呢,好友上线了。”李军听到郑寒的吭吭的咳嗽声玩笑道。
郑寒一听,手举着锅铲从油烟环绕的厨房里冒出头,望向李军说了一句:“玩啥QQ啊,哪还有那闲心,炒菜呢。”说完,又将头缩了回去。
随即厨房里又传出锅铲匀速碰撞炒锅时,发出的嚓嚓嚓的声音。
李军低着头哼哧一笑,摇摇头说:“一点儿都不懂幽默。”
再过五分钟,郑寒将电炒锅关了电,把锅里炒熟的青辣椒段铲到盘子中,再舀一瓢水倒入有稍微焦黄色的炒锅中,刺啦又一声,热锅遇水锅内焦黄色的油渍在水中迅速被分解,然后郑寒把锅盖咣的一声虚掩的盖在锅上,端着一盘青辣椒炒菜从厨房里走出,弯腰放到了那个矮腿的桌子上。
“得了,辣椒炒肉完活,军,吃饭来吧。”郑寒说着,转身又钻进厨房,不到三秒又端着一小盆馒头从里走了出来,随后放到了桌上。
李军点点头,将那双擦的锃亮的皮鞋放在窗台下,把擦鞋工具放到一个高低柜的最下层,接着重新又洗了手,搬过一马扎坐到了矮腿桌子前郑寒的对面。
李军手拿起筷子,停在空气中,用一双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桌上的那盘所谓的辣椒炒肉。
“郑寒,这就是你做的辣椒炒肉?”
郑寒乐呵呵的点点头,咬了一大口馒头,嘴里咀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是不是看出了大厨的风格,色香味俱全呢?嘿嘿!这也就是没多少调料,要不起锅的时候我还能勾个芡,摆朵小花放在盘子上头呢,说起花,以后等咱花圃里的花长成了,我就每次做菜都插朵菊花放在菜盘子边上陪衬。”
“可别!”李军听郑寒说着,作呕一声,继续道:“摆菊花?你咋想的啊郑寒,想想就恶心。”
“嗨呀,这有啥,你别往那脏地方想不就行了。”郑寒说着,又咬了一口馒头,夹起一筷子辣椒放到了嘴里,紧接着嘶哈一声,泪就从眼眶里流出两滴,“妈呀,可真啦呀,这一盘菜可真下饭。”
李军看郑寒的贪婪的吃相,干吞了几口口水。
郑寒一瞧正看着自己的李军,说道:“嘿,我说军啊,看我干啥,吃啊!”
李军摇摇头。
“咋?是觉得太好吃,怕吃哭了?还是没胃口?不应该啊,这么美味的辣椒炒肉怎么会没胃口呢?军你这孩子可太挑剔了。”
李军再一摇头,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菜盘子,说:“郑寒,我觉得你好像拆散了一对完美的婚姻。”
“啥?!”郑寒一惊,“吃顿饭还能搞出这么严重的事了?军,我怎么听你说话听的直犯迷糊呢?”
李军点点头认真的说:“辣椒炒肉,辣椒炒肉,辣椒在,肉呢?跟隔壁西红柿老王跑了?”
郑寒听李军这么一说,这才明白了过来,他先是呵呵一笑,说了声李军调皮,接着同样一脸认真的说:“军啊,这种时候你也就别挑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咱家目前这条件也只配能吃肉它对象了,要你实在是馋的不行,等今天咱把面包车从西郊区弄来,晚上我就给你炒个辣椒炒鸡蛋。”
“辣椒炒鸡蛋?肉走了,辣椒二婚了?”李军两眼发直的看着郑寒问道。
郑寒哈哈笑着,嘴咧的很大,嘴里的还未加工成粑粑的半成品辣椒拌馒头这一副还不怎么算恶心的画面展示在了李军面前。
李军一脸嫌弃的说:“算了,算了,我也就是随便发发小性格,你闭嘴吧你,继续嚼你的。”说完,拿起一块馒头,咬了一口,夹起一筷子菜嚼起来。
郑寒把嘴一合,收了笑,继续做着咀嚼动作,且还顾得上含糊不清的白话。
“军啊,要说你这孩子有时候也是不懂事,你好好想想当年浴血奋战的抗战老前辈们,打着王八蛋,还吃不上一口饭,那可是枪林弹雨,死亡流血,遍地死尸,何等的艰苦,何等的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