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张一真,他一身戎装,头戴军帽,腰系武装带,手上戴了副雪白的手套,看上去特别地精神。 刘非告诉几个小子,放倒这个大个子每人再加一块大洋,几个小子一听到钱胆子大了起来,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本以为张一真面对他们一帮人不敢过来,开始大喊大叫,还吹起了口哨。 那个瘦小子提着枪,胆子格外大起来,他那尖叫声特别刺耳,一只手舞动着象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又蹦又跳。 张一真第一眼盯上的就是这个瘦小子,这种时刻,每一个对手都在他的扫视里,他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 刘非得意洋洋,撇开大嘴紧盯着慢慢走到身边的张一真,他极力瞪大的眼睛射着凶狠的光芒,摇晃着一条腿冲张一真满不在乎的说:“咋的,不让我们哥们走,你也想躺在地上。” “我们在前线保护着你们,你们却打伤我的战友,看你们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鬼子的料。” “什么?你们保护着我们,我看你们是祸害我们,国军和土匪有什么两样,这小子偷了我的宝贝狗,没打死他就算便宜。” “我给了钱。”一旁的马三辩解。 “狗还给你们,枪留下,各自走人。”张一真不想耽误时间,他挥了一下手让他们走。 马三听说要让这帮人走,他心疼那几个钱,回去怎么和胖班长交待,他满面痛苦一瘸一拐地来到张一真眼前,“白挨揍我认了,那钱得还给我。” 刘非见马三跌跌撞撞站也站不稳当的样子,看了一眼瘦小子手里的枪,有人还有条长枪,这刘非可来了精神,“要枪可以,你们得打赢我们。” 听刘非这样说,几个小子被狂躁的情绪驱动,活动着手腰身,扳动手指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瘦小子手里有家伙,他学着马三的样子端起了枪,他见过土枪,可没有见过这汉阳造,觉得这玩意挺新鲜,他想只要这枪一举起来,面前的国军一准会叫着娘跑得没了影子。 瘦小子的枪还没有端正,张一真的手轻动了一下,没有人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瘦小子感觉到了,他的脑门子猛然被什么东西狠咬了一下,头发昏,端枪的手一软,枪掉在了地上。 马三紧跑两步过去拿枪,刘非一脚踩在了枪托上,“赢不了我们,这枪休想拿走。” 瘦小子捂着脑门子,他感觉自己的脑门子撞在一块尖石上,晕头转向,坐在了地上。 张一真摘下手套,放到马三手里,几个小子见张一真准备开打,立即上蹿下跳围着张一真转起圈来。 张一真微笑着看这帮家伙围着自己表演,突然发话了,“停!” 几个小子停下来,直直地看着张一真,不知道对方要使出什么招数。 “我不愿跟你们耽搁时间,这样吧,我站在这里,你们几个随意抱紧我,马三喊三声,假如我不能挣脱,就算输了,枪你们拿走。” 几个小子紧紧抓住张一真的四肢,刘非死死地抱住了腰,他们开始用力想把张一真放倒在地。 瘦小子捂着额头一旁观看着,眼睛偷瞄那条枪,他等着把张一真放倒在地那一刻把枪弄到手里。 马三很聪明,他把脚伸进枪背带里,心想:如果大哥倒在地上,我就那么一勾脚把枪拿到手上,这帮小子最怕的是枪啊! 一,二,马三的三还没有喊出来,几个小子只觉得刚才还铁柱一样的胳膊腿突然变成了软软的汽球,不管怎么用力也抱不住,猛然间那汽球突然爆裂,几个小子飞出了几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瘦小子看得目瞪口呆,马三勾过枪重重地打在他的后背上。 等他们叫着嚷着站起身,张一真和马三已不见了踪影。 “一真哥,你真行。”马三竖起了大拇指,“你用了啥招数,几个人好象长了翅膀飞了起来。要不是你,这条枪就让这帮小子拿走了,这可是吃饭的家伙。” 张一真没有回答马三的问话,他漫不经心地说,“陈团长还在演习现场,派我检查各连后面的准备情况,你小子可好去老百姓家里惹事。” 听张一真这样说自己,马三急红了脸,“演习有什么大不了的,告诉你,我可是累心的命,一心为咱部队着想不是,你可要跟陈团长好好说说我的重大发现,给每个班弄一条狗,这站岗打瞌睡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如果鬼子偷偷地摸上来,就算人睡着了,狗看到鬼子那么汪汪地一叫,站岗放哨的立马就会醒过来,想偷袭咱们门都没有。” “你小子还真能瞎琢磨。”张一真停下脚步,摸了摸马三的脑瓜子,“当兵没几天就成油子了,可你想过没有,狗怎么会那么听话,见到自己人叫起来怎么办,再说就算行,那份狗粮从你碗里出吗?” “我肚子大吃得多,分给我的还吃不饱呢,可不敢给狗吃,看来我的发现不行啊,让人家揍了一顿,还丢了几个小钱。” 前线的枪声越来越紧,刚到宿营地,胖班长就急急地跑到张一真身边,“你快回去吧,刚接到通知,团长命令你赶快回去。” 尤季刚刚给前沿送水回来,他气喘嘘嘘擦着冷汗,“可不得了了,听连队的兵油子说,按照预先的演习计划,我们全部的人都要上,连长还在阵地上指挥着,没几个人了。” 炊事班的人都聚在胖班长身边,枪炮声不间断地传来,连长还没有吃上狼肉,演习就要结束了,他们都不服气,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马三一脸疑惑,他啃着一块骨头,用一根细木棍捅着骨头里的油,用力吸了一下,没有吸出来,一脸地失望可又舍不得扔掉还有点油的骨头,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