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热闹。”
卞堇宇这时若有所指,道:“只是这热闹可不是这般轻易可参观的。”他也看向伊四郎。
伊四郎知道如果不想插手此事,是该识趣地离开。即便他想插手,这十人也不放心他跟去吧。
谁愿意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一个陌生人。大不了他偷偷跟去。
伊四郎进入茶馆,悄悄唤了店小二结账。玉溪注意到他从怀里掏出的是文银铜子,不似她们这般用米粮支付。
伊家村人也和卞家人一般,是不需要文银的。
若伊四郎当真是伊家村人,既然他持有文银,说明他是早有准备,而且他一开始要玉溪付米粮作为草编织物的费用,而不是文银,表明他一早就知道她们不是关外户,这更说明了这伊四郎是知道几人身份,刻意接近。
伊四郎并没有帮所的人付账,主要是怕卞令乾不领情,他把他和玉溪、玉宏、文敏的账付了,借口要摆摊的事宜,向几人告辞。
直到离开,他也没再提起让玉溪等人帮他引荐卞堇伯的事情。
玉溪等人也没提起。卞堇伯的亲生儿子卞堇宇和卞堇宁都没过多的搭理他。只是不知,他知不知这两人便是卞堇伯的儿子。
玉溪三人也没向两人提起伊四郎之前所问的事情。
两张桌子拼桌,刚好能做十二人,伊四郎之前所做的位置正好是玉溪的对面。
这伊四郎一走,玉溪觉得轻松了不少,却没想前面走来一人,顿时让她感到汗毛乍起,血液倒流般紧张起来。
这人便是陆十郎。
与玉溪的紧张相比,陆十郎是轻松惬意地来到他们跟前,说了一句“打扰了”不等他人同意,便入座,显得十分倨傲。
卞令乾看向陆十郎,皱了皱眉头正想发话,陆泽庭接着言,“因为这茶馆实在是没空位了,实在抱歉!”说是抱歉,语气里却完全不客气,不容他人拒绝。
玉胖打开白虎木扇,扇动起来,看了一眼玉溪,又看了一眼陆泽庭,觉得两人透着古怪。一个一脸复杂地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眼底有不明的情愫;一个一脸的紧张,紧紧抿着嘴,眼神愤愤然,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玉胖突然觉得他们这一桌的人都是多余的。世上就算下这两个人一直在眼神对峙着。他不经轻轻地咳了一声,“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吃食喝茶也差不多。你随意。”
哪知玉溪听后如火雷般一点就炸,冷着脸怒气冲冲地道:“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玉溪这话是对陆泽庭说的,玉胖开始还以为玉溪是对他说话,听后也不免捏了一把汗,庆幸自己没有得罪女人。
若是那日的情形,玉溪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可今天这里有十人,而且还在闹市里,玉溪不想让自己怯场,不想让自己害怕。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害怕这个陆十郎,她双手紧握却止不住微微的颤抖,对陆泽庭这般不客气只不过是想自我壮胆,虽是声色内荏,但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到最后她真的不在颤抖,呼吸也平缓起来。
是的,没什么害怕的。她本是穿越灵魂,大不了和陆十郎拼个你死我活,说不定还能穿回现代。这想法有些荒谬,却奇异地让玉溪彻底镇定下来。
陆泽庭眼底闪过诧异。刚才他观察到玉溪明明在见到他后紧张万分,只过了一小会,她便平静下来。若是小时候他所认识的玉溪早就嘶声揭底地对他大打出手了,那会这么快冷静下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陆泽庭不急不慢地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我们有什么好交易的。”玉溪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玉胖和卞令乾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不明所以。
见玉胖看过了,玉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玉溪和这人是什么关系。
而文敏则是盯着陆泽庭身后站着的黑岩不放,心神早不知飘到了哪里。见黑岩察觉到,对她望过来,文敏羞答答地一笑,头迅速低下来,扯着衣角,一脸羞红。
黑岩不明白这小呢子的心神,本想把衣袖下的米袋还给文敏,又想着陆泽庭正和玉溪在说话,这般行事颇有不妥,便取消了这个念头,规规矩矩地站在陆泽庭的身后,心想一会有机会再还给文敏。
若卞令吉在此,定会插科打诨开玉溪和陆泽庭的玩笑,只是他去追踪送葬队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