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庭迟疑了一下,便下定决心,对玉溪道:“那日的事,实在是我太过鲁莽,我向你道歉。”
玉溪没想到陆泽庭会当众向她道歉,有些意外。
不过她不领情,冷冷地道:“那我可不可以砍你一刀,再向你道歉。道歉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则,我也没兴趣和你做什么交易,请你离开!”
玉溪第二遍让陆泽庭离开。
陆泽庭似没有听到一般,又道:“道歉的确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如果砍我一刀真能让你气消的话,你可以动手,我不还手。”
见玉溪一脸鄙夷不相信的表情,陆泽庭着急,接着道:“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但一定会接受这笔交易。”
陆泽庭一脸笃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玉溪,但内心却没有任何把握,不由得握紧双手。
“哦,是吗?”玉溪挪动一下身子,尽量放松身子,她倒想看看这陆十郎要耍什么。
陆泽庭轻笑,松开双手,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倒了茶水,喝了起来,看似想吊足玉溪的胃口,派头十足,实则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一抹紧张之色。
玉溪白了他一眼,实在受不了这人的派头,“既然陆十郎你不想说,也不离开。那我们走吧,反正我们喝足饭饱,也该走了。”
陆泽庭喝了一口茶,让一抹紧张之色彻底的淹没,“刚才我临近茶馆,看到了送葬队伍,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卞令乾一听,心想对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忙道:“刚才我们什么都没说。这位公子,失陪了!”说着就想起身,叫大家离开。
“慢着,”陆泽庭放下茶杯,道:“各位何必着急。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对方的队伍里藏着不少高手,若想把事情办好,恐怕有些难度。在座的两位小娘子之前开始见过我身手的,若我肯帮忙定会马到成功。”
陆泽庭说得十分隐晦,但在座的几人都知道他说的是救人的事。
卞令乾知道这人完全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到。他不由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对他们望来好奇和探索的目光,这才放心下来,又见玉溪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重新坐下。
玉溪右手敲着桌子,回道:“这就是你交易的内容,想交易什么?”
见玉溪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有心动之意,陆泽庭心情大好道:“若我帮忙,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把之前彼此间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了!”
其实他没把握玉溪会答应,只是找不到好的理由好的借口,让玉溪原谅他。
玉溪很干脆地回道:“好!”她眼角咪咪笑,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在打着坏主意。
她本来是打算说,救人这事跟她没关系。对方又不是她什么人,一个陌生人而已,她犯不着,也没能力去救人。她还没善良到多管闲事。
这个陆十郎自以为是,想用这事来作为道歉的筹码,真真是可笑!既然他不怕惹祸上身,那就让他吃吃亏。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吴东村的范家和吕家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可是亡命之徒的后代。
若他们军部和吴东村的范家对上,祸水东引岂不是更好,她还正愁没法子对付这陆泽庭,没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这样的话,说不定能解除卞家村征田危机的真正隐患,一箭双雕,岂不更好。
至于一笔勾销这话,玉溪口头虽答应,心里如何想这陆泽庭管不着。
卞令乾不高兴地反对道:“十七娘,我们的事何需外人插手。”
他们这一伙人一向以他马首是瞻,见玉溪代表他答应此事,他自然是极不高兴的。
玉溪早料到卞令乾会如此,“的确。”她又对陆泽庭道:“你也听到了。我族兄不同意。”
陆泽庭完全不理会卞令乾,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也就在年少的时候,只和玉溪一家有接触。与玉溪的嫡亲哥哥卞玉贤是很好的兄弟,只是卞玉贤并不在南漳。而陆泽庭年少时早早被他叔父带入军中,卞令乾他们对陆泽庭是只听过其名,未见过其人,自然不认得陆泽庭。
陆泽庭不屑道:“你们的事我也懒得管。我只需你答不答应即可。”
真是够狂妄的!卞令乾态度不善道:“我不管你和十七娘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是会不答应你与我们同行的。”
陆泽庭看着玉溪,道:“我没说要与你们同行。我只要玉十七娘答应即可。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用不着插嘴。”
几人都注意到他对玉溪的称呼,想来之前两人是认得的。
“你!”卞令乾听后气得站起来,想上前找陆泽庭理论一番。
卞堇宇赶紧拉住卞令乾,“消消气,莫要和一个外人一般见识。”
卞文齐劝道:“令郎兄先别急。”他压低声音又道:“或许这不是坏事。”
卞令乾知道卞文齐一定有什么主意了,又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陆泽庭,气哼哼地坐下来。
玉溪扭头,探身对卞令乾道:“令郎兄不必生气。这位陆十郎一向如此,不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