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竹儿秀目一闭,粉面紧贴严宽宽阔、温暖的胸膛上,鼻中嗅着成熟男子汉的特殊气息,芳心但觉甜蜜无比。
严宽双臂用力,将吴竹儿的身子搂得紧紧的,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又深低下头,寻着她那两片比乳酪还软、比蜂蜜还甜的丹唇,吸了上去。
二人紧紧搂抱一起,久久不忍分开。其时,世上的一切物事、一切声音均好像消逝了,留于天地间的,便只有二颗丹心在激烈地跳动着。但愿时光永驻,激情常存。
从此,花前月下,山涧溪畔,林荫草地,时时现出吴竹儿与严宽双双漫步、抑或对对憩息的身影。
不觉便是三年。三年间,吴竹儿与严宽二人已尽得闲云长老真传。二人心挂义军,又见学有所成,便拜辞闲云长老,离黄山而去。
二人归心似箭,向了池州一路疾驰。正行间,忽见吴竹儿收住玉足,启樱口,笑道:“宽哥,你、我二人,倒也算是有了归宿和结果了,可浩哥哥与莲姐姐、雪姐姐……”她敛了笑容,叹了口气,又道:“宽哥,浩哥三人本是郎才女貌,天赐的良缘,只是因为上代的恩怨及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才出现了波折。唉,咱们若能想个法儿,玉成了她们的姻缘,岂非天大的功德么?”
“哈哈,竹妹只怕是杞人忧天了!事过三年,黄统领与武姑娘、郑姑娘说不定连小娃娃儿都生了出来了?”严宽嘻皮笑脸道。
“老诚之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吴竹儿玉手在严宽背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
“嘿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宽哥还不是跟某些人学的么?”
“别没正经的了!”吴竹儿敛了笑容,又肃然道:“宽哥是识得的,浩哥乃是一位心高气傲之人,且是又是一军之主,便是他内心服软,口中亦是不会认输的;雪姐姐性烈如火,自是不必说的了,便是莲姐姐,亦是个外柔内刚之人,二人亦是不会让步的。唉,若是无人从中调解说和,只怕三人今生今世是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
“竹妹,义军中英豪如云,还用得着咱们操心么?”
“宽哥,义军之中,均是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行军作战,攻城破寨,自是没得说的,但此些英雄好汉,又哪里识得女儿之心?更识不得去如何去劝解了!”
“竹妹,感情之事,也是能帮忙的么?况武姑娘与郑姑娘出走已久,咱们便是想尽心竭力地去帮她们,只怕亦是有力使不上的了!”
“看看,又来了不是?竹儿才说完男人不懂女儿的心,宽哥便如此说话了吧!”吴竹儿叹了口气,又道:“宽哥是识不得的,女人在伤心欲绝的情势下,口中是能说出绝情之语的,且是盛怒之下也许会做出过激之举的,但她们却终是狠不下心来的!莲姐姐与雪姐姐二人乃是一气之下,才随了郑前辈离去的。竹儿以为,事后,她们二人一定会悔恨不已的,必是不会远离池州,只会在左近徘徊的,以盼浩哥回心转意。便是浩哥,虽是年轻气盛,却是深明事理之人,若是有人说合,给他个台阶下,他定会放弃嫌怨,与莲姐姐、雪姐姐重修旧好的。”
“竹妹都能想到玉成黄统领与武、郑二位姑娘的好事,难道郑綮前辈便未有成全她们三人之意么?说不定,郑前辈已为她们三人成婚久矣。”严宽大笑道
“宽哥,郑前辈虽是一个古道热肠、至情至性之人,但他碍于身份与情面,自是不会重返池州去的。看来此事还须咱们去尽心办理的为是。”
“竹妹之言虽是有理,但人海茫茫,咱们又到何处去寻她们呢?”严宽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口中叹惜一声。
竹儿略思片刻,断然道:“宽哥,竹儿记得当年莲姐姐三人是往北边而去的,说不定她们此时正居于江北,咱们且向北面去寻上一寻,也许正巧便碰上了她们呢。”
“但愿如此!便依竹妹之意了。”
当下吴竹儿二人不回池州,却直奔长江而来。
二人至江岸,寻舟渡江,便于江北寻了起来。二人寻来寻去,终未寻到郑綮三人的踪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二人正行间,忽听前方传来战马嘶鸣之声,此起彼伏。二人心中大吃一惊,便向了前方放眼望将过去,但见漫山遍野的帐篷犹如大海波涛,起伏不断,又见得旌旗遮天蔽日,刀枪剑戟如林似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