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轰鸣,恰似霹雷,剑风、掌风相撞,直震得房上的瓦片抖落不止,院内树叶纷纷坠下,尘土满天飞扬。此时,黄浩与红衣女子的身子均在空中,招式一接,便见红衣女子剑尖往下一沉,身子猛然向后一退,坠下地来,身体着地后,亦似风摆柔柳般飘了几飘。看黄浩时,虽是身子在空中向后退了退,但落下地时,却是纹丝未动。
黄浩一试之下,识得她招式虽是精密奥妙,功力却及不得自己深厚,不由心神大振,口中发出一声长啸之声,天罡掌的绝技“天闲除恶”、“天勇擒贼”、“天雄扫奸”连环施出,一时之间,便将红衣女子裹于掌风之中。
红衣女子功力倒也真不含糊,听得她樱口中发出一声娇笑之声,身体灵巧闪动,衣袖轻轻飘拂,便似流水行云般逸了出去。她身子脱出掌风之围,飞速一转,手中双剑摆动,又与黄浩斗于一起。她功力虽及不得黄浩深厚,招式却精妙异常,轻功又高,身体蹿蹦跳跃,闪展腾挪,飘来逸去,捷如鹰隼,滑如游鱼,全力施为,一时之间,又与黄浩扯了个平手。
其实,黄浩并未全力施为,他招式发出,均用了六成功力。他所以如此,旨便在于寻觅红衣女子的师承来历。不者,若全力放手一搏,只怕红衣女子便要早处下风了。
霎时之间,二人便又拆过了百余招,红衣女子尚是未露出一点败象来。
此时,黄浩天罡掌已臻上乘之境,几近出神入化之地,便是只以六成功力出招,当今武林之中,能接得其百招者,只怕亦仅是寥寥无几的耆老名宿而已。今见得自己以天罡掌与红衣女子拆过百余招,她尚能剑走轻灵,从容应付,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二人又拼了数十招。此时,黄浩虽识不出红衣女子师承何人,却已摸清了她剑招路数之八九。他尽力发出一掌,将她身子击退数步,大喝道:“姑娘端的是谁?师承何人?因何到此?再不赐教,休怪黄某无礼了!”双掌运足功力,作势欲击。
“了”字才出唇,忽听“嗤”的一声声响传将过来,见得一个物事疾如流星,直向黄浩京门穴击来。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由房顶上传了下来:“贼子死到临头,还问此些无聊之事作甚?”
黄浩见此人于黑夜之中,认穴竟如此之准,又听得物事飞来,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识得他功力不在红衣女子之下,倒也不敢小觑于他,身子退后一步,右掌运足十成劲力,倏忽一掌,向飞来之物拍了过来。
物事经黄浩掌风一激,又向了来路疾射而回。房上之人哪料得有如此一着,心中一惊,身子避得慢了些,头巾正着,听得“噗”的一声声响传来,见得头巾坠落于地。也亏得他将头低了低,否则,只怕额头之上,要添个大窟窿了。
“暗器”乃是一颗小小的石子。
发石者头巾被击落于地,心中自是惊讶至极,且是恼怒,听得他大喝道:“小贼休得猖狂,在下倒要见识见识你的功夫!”身子一旋,已由房上飘落下来。此时,他手中已然多了一双判官笔。见得他笔尖一挺,径向黄浩命门穴招呼过来,出手便是杀着。
黄浩倏忽一掌,将判官笔荡开,向了他注目看时,却见他便是与红衣女子一道而来的黑衣汉子,心中又吃一惊。他见得黑衣汉子不由分说,猝然出手,心头火起,但亦不愿口出无礼之辞,只是低声喝道:“足下何人,潜入池州意欲何为?”
“嘿嘿,意欲何为?贼子,还用问么?尔等贼人,大逆不道,天地难容,人神共怒,人人尽可得而诛之!老子到此何干,不是不言而喻了么?”黑衣汉子冷笑一声,又大声道:“此等贼窝之中,老子若说出万儿来,没的不污了老子的名头了么?”
“哼哼,在下当二位是江湖上的朋友,原来竟是唐朝的鹰爪孙!今日,二位既然驾临此处,不说个明白、交代个清楚,只怕是不好走的了!”黄浩听他如此说话,心中陡然醒悟,以手指了他,剑眉一挑,虎目圆睁,口中发出断喝声。他“了”字才出唇,便“呼”的声,向黑衣汉子推过一掌来。
黑衣汉子身子一侧,避过掌锋,冷笑道:“小贼,有本事便将小爷留下来!”判官笔左右一分,径向黄浩气中穴与喘息穴点了过来,一招两式,出手便是绝技。
与此同时,红衣女子口中发出一声娇呼之声,手中双剑摆动,亦闪电般向黄浩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