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见二人联手合击,却也不惧,口中发出一声冷笑,身子不退反进,衣袖轻摆,直向红衣女子剑锋拂了过来。他本天纵奇才,与红衣女子拆过二百余招,虽是此时尚识不出她的师承来路,却已摸清她的剑法招式,是以见得她双剑刺来,当下便使出“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来,衣袖拂向剑锋,借力打力,拟将她双剑引出门外。他衣袖才拂出,黑衣汉子的判官笔便已然接近了他的身子。
黑衣汉子见自己之兵离黄浩身子仅有三寸之距,不禁心中喜出望外。原是习武之人最忌者便是对手之兵距己身不足五寸之距,因为此时变招、躲避均已不及了。黑衣汉子在笑声中,手中判官笔运足劲力,直刺过来。
眼见得黄浩身子之上,将要平添二个透明窟窿,却听黄浩口中发出一声大笑之声,拂向双剑的衣袖亦不收回,只是陡然改变方向,闪电般向了判官笔直卷过来。
黑衣汉子料不得黄浩变招竟如此快捷,此时,他笔尖将触黄浩身子,又如何能收得招式回来?陡觉一股大力袭将过来,判官笔几乎脱手飞出。他兵刃虽未被震飞,但笔尖却一歪,却直向红衣女子剑锋点了过来。二人使的均是绝技,且是全力施出,兵刃看似将要撞个正着,再收却是难上加难。二人功力亦当真了得,在二兵将触的刹那间,竟各自硬生生地收回了招式,身子乘势退后一步。
黑衣汉子见黄浩以一双长袖只一招便破了自己二人的招式,心中却也暗自佩服,且是又有些惊慌。但他虽惊不乱,身子只退得一步,便口中发出一阵长啸之声,又反身扑上。同时,红衣女子亦舞剑如飞,攻将上来。二人剑、笔合璧,联手进击,倒也配合得天衣无缝。
黑衣汉子判官笔飞旋,宛如二条巨蟒,专向黄浩全身要穴招呼。红衣女子招式诡异,出手狠辣,双剑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刺、点、挑、击,任意施为,偶尔又以剑使成刀式,劈、斫、砍、撞,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剑剑不离致命之处。二人配合得妙到毫端,威力陡增。饶是如此,却也沾不得黄浩半点便宜去。
一时之间,三人便已然拆过了数十招。
便在此时,却听黄浩陡然喝道:“在下虽未瞧出这位姑娘是何来头,但已看出这位仁兄似乎与砀山朱家大有渊源!哼哼,二人既然与朱家大有干系,说不得,今夜便须留于此处了!”他既瞧破了黑衣汉子的身份,哪里还会手下留情?便听他口中大喝一声,天罡掌中的厉害杀着“天猛捉魅”、“天威击魑”同时施出,将红衣女子身躯震退数步,又一招“天英拿魍”施出,以十成功力,由意料不到的方位向了黑衣汉子招呼过来。
黑衣汉子见他掌式才出,便激得空气鼓荡,及至掌风近身,更觉胜于利刃。他既识得了厉害,哪里还敢招架?身子疾速一闪,向左边躲避过去。
岂料“天英拿魍”后着无穷,续招“天贵戏魉”正是拍向左方的。黄浩见他身子左避,冷笑一声,运掌如风,一招“天贵戏魉”施出,又向他直击过来。便见得掌风扫过,听得一声闷响,见得黑衣汉子尺泽穴被掌风拂个正着。黑衣汉子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之声,身子瘫坐于地。
也亏得黄浩欲留活口,否则,只怕黑衣汉子此时便不仅是胸膛憋闷、哮喘不止了,而是身子之上要平添一个透明的窟窿了。
红衣女子见黑衣汉子身子中掌倒地,芳心大怒,杏眼圆睁,鼻孔急促地翕动不休,朱唇启动,娇叱道:“好个恶毒的贼子,竟敢伤姑奶奶二哥,姑奶奶与贼子拼了!”口中说话,手中双剑施出一招“雷霆万钧”来,身子跃起,双剑平举,身、剑合一,径向黄浩招呼过来。招式之速,无以复加!
黄浩见她挺而走险,施出两败俱伤的招式来,心中但觉好笑,又有些可气,身子挺立如山,却不退后,左掌发“天富扑煞”,右掌发“天满捕鬼”,双掌运足功力,交错击出。招式才出,便见掌风旋转,乱流滚动;掌力尽吐,更是气浪如潮,汹涌澎湃,直向红衣女子迫将过来。
红衣女子听得掌风呼啸、雷声阵阵,自然识得厉害,哪里还敢将招式使老?疾忙收回手中之剑,身体在空中,随了掌风之势,飘来逸去,飞舞盘旋,竟似穿花之蝶。
黄浩见她身子在空中,尚能凭借掌风之力,飞行自如,心中却也赞许。他点了点头,口中发出一声冷笑之声,催动双掌,便见得如山的掌力喷吐而出。掌风袭出,登时便将红衣女子身躯牢牢裹了,无法飘动。此时,她虽有绝顶的轻功,却也施展不出,身躯一坠,落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