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宫大人有多少银钱多大权,能够许偌兑现给他们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宫达仁一怔,虽是解不透把不定毋极的真意,但对方如此直白在理的话语当即便让他做声不得。他手里的确没有足以拴住人心替人卖命的东西,剩下的几个平庸之辈明显是来混饭吃的。
毋极话语没停地接着道:“当下的清廷虽如一只千疮百孔破旧的大船在风雨飘摇中,可官员权贵们仍在无休止地盗窃能够弄到手的银钱细软,莫不抱着那怕船沉他也能逃脱上岸的侥幸心,暗中想方设法脚踏两只船的还真有不少。就说如今的宫大人你吧,我毋极还是相信你与我湖堂宫是一条心的。”
两人虽是相识已久却始终没弄明白对方的真正面目。毋极呈现在他面前的身份就是被慈禧所害的仇家后人,但所作所为却又不止一次令他费解。而他在毋极眼里表面是在竭力掩盖其脚踏两只船,暗中也的确为湖堂宫出过力,但又像是在替朝廷窥探江湖上有实力的帮派动向……都想试探出对方的真面目,却皆是一无所获。
数年前两人重逢不久,宫达仁并未料到会出现这样不深不浅既‘贴’不紧却又离不开的境地。宫达仁只能自责自己最大的弱项就是缺乏追逐女人的本事,原本自以为非同一般人物的他,却发现在毋极这个女人的眼中像是没一点魅力,甚至那个茆三都比他强?
他碰见过对方二人交谈的情景,二人之间那语气也明显不同,尤其是茆三盯着毋极的那副神色……他当然不知毋极多年前就心底埋下了难以言说的伤痛。
毋极夫人的脸庞始终隐在朦胧的面纱后面,直到两月前的一次偶然,宫达仁才目睹到她时下面容,对女色并不十分热衷的他也被毋极那种高傲冷峻的美艳所炫目。想不到这个算来年纪也该是五旬上下的女人看去不仅依然是那样的年轻,甚至还增添了一种难以抗拒的迷人风韵。
打那以后,宫达仁在不知不觉间主动向对方提出秘密接触的次数明显增多。此刻他甚至有点懊悔,不该坏了她利用暗藏毒虫的扳指对慈禧的报复。
不过,对方与他的私交似乎并没有更深的进展,他苦恼过一阵子也只得罢了。宫达仁知道与毋极和湖堂宫保持必要的联系对他是有益无害,故而姓茆的在私下戏称他为‘绝顶奸细’他也一笑了之。何况这个女人对他有股特别的吸引力,如若不是……曾有一次他竟生出一股要向她倾吐心底秘密的冲动。
莫说他两人之间,就是对那个秦文彪与曾国禄,双方也都没能从对方嘴里探出确切的口风。宫达仁知道对方从心底里是不会减轻对他的戒备,不过是在面子上的敷衍得不错而已,便笑一笑道:“那就谢谢夫人还是相信我。”
毋极道:“听闻秦文彪将军已得到密报,有不少江湖可疑人士已聚集到了打箭炉一带,宫大人明儿赶赴跑马山的武林盛会,可是去助秦文彪将军的?”
宫达仁心下道,任何一次的比武赛事,皆少不了有各类人物前来,何用人密报?更明白对方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嘴里却自谦道:“秦将军是掌管千军万马的将才,区区小事何须旁人插手,再说我独自一人有何能耐?”
毋极又问一句道:“若是我湖堂宫有人前去凑闹热,是否会影响了宫大人?”
宫达仁愣了一愣方才笑起来,道:“那会呢?咱们还是莫扯远了,咱们之间的承诺是决计不变的。我宫达仁在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作出不利于你的事。”‘毒虫扳指’的过节让他难以过多的分辨,此刻他要尽力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至于明日如何行事眼下岂能多言。
为避免陷入尴尬他又接着道:“啊,对了,我要告诉你件我刚知道的,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的事儿,或许对明日的比武决赛多少有点影响。”
“是么?”毋极听他如此一说似乎有了兴趣。
他叙说他在时断时续地追访血滴子后人的行动中,总会发现一些让他感兴趣的事。他要在此刻将此事告诉毋极一是要维系其关系,另一方面也能更有效地达到他此行川边的目的,他简略地叙说一番。
毋极听他说是昨日在七灯巷掌握到一件稀罕兵器的线索,并不惊讶地点点头道:“赤蛇剑?是听说过此事,当年一位姓霍的血滴子手中那柄宝剑十分稀罕,据闻此人去了东边以后没了踪影,这柄赤蛇剑也没了任何消息,多半是被他丢失到闽南一带的大海之中了。”
宫达仁摇头道:“非也!这柄名唤‘赤蛇剑’的宝贝兵刃就埋藏在打箭炉七灯巷后面的杜鹃岭上。”
毋极惊讶道:“怎么会被埋藏在那儿?消息可是确切?”
宫达仁道:“说起来还是因了当年发生在七灯巷的那桩案子。”
毋极道:“也曾听说过,还是当初来海龙沟探察挑选我湖堂宫位置的时候。也难怪,你宫大人原本就对当年的血滴子感兴趣,必然要去追根溯源。”
宫达仁也不直接回应,只是道:“这把‘赤蛇剑’的确就埋藏在杜鹃岭山顶。”
毋极道:“我只知晓那杜鹃岭上有两座老坟,闻说是雍正年间两位被追杀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