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思量道,原来这娜姆寺是经历过信奉宁玛巴和噶举巴,而后又改奉为格鲁巴的。想到在贡嘎神山冰雪洞时,就曾请教过大师何为净土、禅宗、显宗和密宗。大师的话语还犹在耳旁:……佛法就是教人认识根本,莫执外相,恢复本来。佛在世时,也不分宗立派,就是对机说法,宗是后来才建立的……”
终究是不太明白,便向师太行礼道:“晚辈有一事想请教师太,也不知该不该讲?”。
萧岣心头笑道,南供起呀你也真是文绉绉的,你直接开口问师太不就得了?还要转弯抹角地。正在暗自发笑,忽又想到南宫旭要请教师太的必是有关宝藏的事,他急忙伸直了腰杆竭力稳住精神。
“晚辈先前以为佛教就只是一种,眼下才知道这藏地佛教内划分作了宁玛、萨迦、噶举、格鲁、和苯教五个教派,也就是人们所称的红教、花教、白教、黄教和黑教。晚辈想请教师太的是,那么这五种教派有啥区别呢?”
静易师太静默片刻,道:“小施主所问说来话长,若按其来龙去脉修行方式是略有不同,要道出其中内容确是相当详细难以细述,也真是一言难尽呢。若说简要,话也就不长,贫尼以为,无论信奉的是哪一种教派,皆是佛主大慈大悲度人、爱心、利众、施舍……既是如此,小施主又何必一一推究。”
南宫旭顿悟道:“那末无论是我华夏中原的道士和尚和藏地的喇嘛,各所信奉的应该是区别不大的?”
师太又看了看他,微微点头:“莫说是华夏,就是九州域外的各教各派,在老尼看来也都应属一理,皆应是劝人向善,洗涤心灵,使其去掉污垢,驱除心内邪魔,照亮人的心地,放出光明生出智慧,度人通往大道的。如若是反之,还值得人们去信奉去顶礼膜拜么?”
这一番话语真是明白易懂,不仅南宫旭在刹那间顿觉胸间豁然开朗,头脑里也一片清亮澄明。而阮玉斌、曹小青和萧岣三人也像明白了不少。
“晚辈还有一事……”
师太合掌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欲提及的可是有关这娜姆则神山镇山之宝之事?”
四个少年心头一亮,尤其是萧狗娃立时便竖起了耳朵。南宫旭暗暗吃惊,没想师太已将他们的心事来意弄得如此明白。当下忙点头行礼忙个不停,口里应道正是,只好打扰师太了。
师太微微摇头道:“说到这镇山之宝贫尼也早有所闻,其说种种,由来已久。所说宝物,首推传说已久的那一对金鸭子,和寺庙的那一对极其祥瑞之金鹿,再者为一把杜鹃宝刀。可是除了金鹿之外,那一对金鸭和宝刀贫尼也未曾见过。
这一对金鸭乃是这娜姆则后山五色海的镇海之宝,相传来历久远,有传曰其本为天上一对朝夕相处的金童玉女,因瞒着玉帝偷偷下了天庭,来到了这五色缤纷的海子边。两个天上的娃娃被凡间美丽神奇的景色所迷,嬉戏玩耍得忘记了时辰,错过了返回天宫的时机。加之他两个也不太想回去,从此就在这五色海边定居下来。为了避开天庭的问罪,也为了自由自在地游玩,这对少年就幻化成了一对金鸭,从此就能在群峰山峦密林碧海间任意玩耍了。”
静易师太接着道:“另有一说,说他们原本就是五色海子中的一对神鸭,不知现身于何年何月。并且每到岁末的除夕之夜正子时,这对金鸭就会在跑马山脚下水井子清澈甘甜的山泉水中现身,现身时辰极短,可以说是只在转瞬间。”
南宫旭听师太讲到这里,就想起还是在去古蜀国之时,卓玛也告诉过他这个传说,知道这清澈甘甜的水井子可是养活了世世代代的打箭炉人。平日里一般的人是根本看不到那对金鸭子的,得有多大的福分和功德呢。可是这对能给人们带来吉祥安康的金鸭却会在每年腊月三十的子夜,极其神秘地由高高的五色海内潜游至镇子中的水井子里。
这对神秘的金鸭子,想来真是时间久远呢。萧岣又忍不住问道:“一对金鸭子在水井子现身,不怕被人发现?”
师太笑而不答,反问一句:“除夕夜的正子时意味着什么?”
“正是上一个年头即将过去,下一个年头马上到来的时候。”曹小青道。
“旧的一年瞬间逝去,新的一年倏然而至。”阮玉斌道。
“人们都渴望在除夕之夜一睹这对神奇的金鸭子,迎接来年的好福气。于是早早地就备好了水背水桶或是水皮囊铜水壶等盛水的家什,只等这正子时一到,看谁个能看到金鸭子并舀起新的一年山泉流出的第一瓢水来。”南宫旭几乎是复述着卓玛讲给他听的传说,“真正是莫大的福分和好运气哩!”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年一度的‘抢头水’,自有这对金鸭的传说以来,年复一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代啦,每一年早早地踊跃而至的,大都是天真无邪的少年娃娃。”
“舀到了第一瓢山泉水的该有多高兴哇!”萧狗娃道。
“当娃娃们将手里的水瓢争先恐后地伸向水井子,就很有人以为自己舀到的就是第一瓢水呢。”师太笑眯眯地。
这旁边的三个少年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