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道:“咋不是呢,昨天我们都还在一起喝过茶,走过去看看。”
几位藏人朋友向南宫旭点点头就下了楼。
“走。”隔壁的邱老头也起身招呼二人,急急地就要下楼,“有闹热为何不看?”
“这个老邱。”梅老太摇摇头,却也跟着下楼,见殷寒松不为所动,道一声,“殷师兄不看热闹么?”
殷寒松略为摆一下头,依旧喝茶嗑瓜子儿。
嗑瓜子儿本也是极为寻常的事,有谁不会?这殷寒松殷老头就多少有些古怪。一般人把瓜子皮儿朝嘴外一吐便就了事,可他却不一样。只见他丢进一小把瓜子进嘴,那嘴唇犹如两片肉磨盘一般,蠕动几下就飞出一片片瓜子皮儿来。
此刻这间茶房里只有他一人,就见一片片瓜子皮儿从他的嘴角飞向对面的墙角,且是越飞越快越飞越多,到后来简直就连成了一条线,全都飞射到对角的墙壁上又掉了下来。
殷寒松老头先以为此时无人看见,他不知道就在隔壁,就有一位少年透过木板壁看见了这一幕。开始的时候,南宫旭只见板壁上的一个小洞有光影一闪一闪的,觉得奇怪,稍凑近些看时就让他大为惊奇。他认出这位独臂老者,就是那日在安顺场大渡河畔看见过的,见他从口中飞出的瓜子皮像在不经意间,却一枚枚都走在一条线上,而且全都飞至一个苍蝇大小的目标,丝毫不差的再跌下地来。
殷老头已经知道有人看见了他的‘雕虫小技’,吐尽口中最后一枚,就不再嗑瓜子了。咳嗽一声道:“隔壁的小朋友,老夫现丑了。”
隔壁的南宫旭一下就愣住。
当梅老太和邱老走过吊桥去时,这里已经是热闹非凡。
邱老头指向那拨骑在马上的人笑道:“老妹子你看看,他俩个同那几个还成了一伙啦。”
梅老太早就瞧见那刁五和少年人,此时正和昨日那五个汉子联手,对方是四人徒步,立于他七人骑马围成的圈子中间。
方才还在远远的就听见了刁五的声音,走近前来更是听见他一人在嚷: “你们总是说我们弄走了你们的马,我们这里的二十多匹马那几匹是你们的?”
四人中的那个矮胖子愤愤地用手一一指点着:“我们如何认不得!”
刁五大笑:“哈哈!你说这四匹是你们四人代步的坐骑,那么你们能把它喊得走么?”
“是呀!只要是谁喊得起走,就是谁的马。”刁五身旁的额刀疤等人起哄。
“我看你几个不光是一伙盗马贼。”庞蒡气急,“简直还是一伙无赖!”也不顾身旁的夏老三阻拦,手在腰间一伸,顺势就将九节鞭一展甩出,风声起处鞭稍已近刁五脑门。刁五身侧的萧岣大惊,心想完了。这刁五虽是身子活泛灵巧,也未料到面前的这个矮胖子腰上的短打衫下,竟罩着一根现今江湖上已是少有的九节钢鞭。其余人等皆因看这矮胖子腰粗腿短,谁知其粗腰上还缠有这等独门兵器。
只见这一鞭甩将过去,刁五就吃了一惊,也是他反应迅极,就势一招‘马上拜佛’急俯腰身几乎贴近马背,避过了这一鞭。他身侧的萧岣还未来得及退避,就明明白白地看到黑黝黝的鞭稍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心中一惊骇,那鞭都过去了他还在晃动身子躲避,摇摇晃晃地稳不住身子,一下子跌落马下。
紧挨着他两个马侧的‘额刀疤’还正在重复着叫道:“只要喊得走——”就看见矮胖子使出的鞭稍已到他耳旁,情急中猛地侧身避让,也因用力太过,一个‘落地丝瓜’就跌下马来,落到正在躬背爬起的萧岣背上,把个萧岣又猛地打压了下去。萧岣正没好气,屁股一耸一个‘飞尻子’就将他摔了下来,‘额刀疤’冷不防遭了这么一下,翻落于地时其鼻梁正撞上了萧岣的右手肘,一刹时酸辣疼痛一涌而上。恼怒之下顺手就给了萧岣一记耳光,萧岣大怒,只见他两个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在庞蒡的九节鞭刚甩过一圈时,对方早有两人持刀上来,庞蒡的一条鞭舞得起落有致虎虎生风,那两人两刀一时根本就近不得他身。刁五刷地扯出了他缠绕腰间的软剑,三对一,庞胖子毫无惧色,手中一条九节鞭耍得溜熟。手持刀剑的三人只能围着他转,还要时时避让他甩过来的鞭。
梅老太和邱老头儿在一旁找了两块大石头坐下,也正饒有兴趣的相互小声评点着。
“那额头上有疤的小子就是爱惹事,哈!你看他还同那个娃儿打成了一团。”邱老头笑道。
“九节鞭?这些年江湖上少有人使呢。”梅老太道。
邱老头也细细地瞧着那个矮胖子和他手里的九节钢鞭,不由得也喝采道:“这矮胖子后生还很有些明堂!”
“后浪推前浪啊!”梅老太赞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