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众人尤其众刀客点头认可,高声作答道:“想必各位不是孤陋寡闻的,知不知道咱天朝早就有先列。
“至于……末将说不好,咱秦将军大人文武全才博学多闻,请将军大人——”蒋横顺面朝秦文斌的眼神里充满了求助的期待,赛场四周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南宫旭与松田两人在一张木桌前画押按印,这就是所谓的立下了生死状?松田的眼里还闪烁有几分不以为然的神情。
南宫旭已开始热血涌动,瞥一眼对方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台前的秦文彪,无论你这厮是从东瀛来的还是西瀛来的,小爷我得想让你趴下再说。生死状?今日该是秦贼与我南旭南宫旭的生死状!
秦文彪清清嗓子加大了声音,果然中气十足嗓音特响地道:“在场的,可有人知晓本朝有位从西洋过来的画师?”见众人只是窃窃私语,还是那位头戴缎面瓜皮帽身穿皮袍的老汉高声回道,说是听说过这位名叫郎世宁的洋人画师。
秦文斌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就是这个叫郎世宁的画师受到咱先皇康熙爷、雍正爷和乾隆爷的重用,官职还做到了正三品呢!”
茆三听到秦文彪对那个外夷画师的解说后也点头认可,这位郎世宁的绘画的确有异于咱大清画师们的技法,看去另有一番趣味。忽又想到宫中近来暗中时有秘密传闻流至宫外,面上的神情并无异样心下却暗发冷笑。
传闻虽与当年的这位郎世宁无关却是涉及到了另外的洋夷,一时真假莫辨……茆三急忙收拢思绪,把目光暗中朝四下扫视了一番。宫达仁朝他低语一句,看来已到申时,听说山下的坝子开始了赛马?
茆三先是不吭声,只把下颌朝场内略微一扬,意思明显不过,他此刻是专注于这两人立马就要开始的比试对决。这老滑头!宫达仁心下不满道。
茆三也擦觉到不能让对方感觉受到轻慢,忙开口回话道:“秦文彪是说过要在山下赛马,我看即便有此赛事也是小规模的,瞧他们的精力全都是放到了这里。”
此刻听见秦文彪继续道:“……因而所以,足见咱大清朝廷太后皇上对各类人才之重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还是那位喜欢插话的老者在人群中应声道:“乃是朝廷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原话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乃是本朝龚自珍……”
蒋横顺早已不耐烦起来,挥手止住他有可能的滔滔不绝。
众人听到此处,方知外夷也是能在大清朝廷做官甚至还是三品官呢,一些人心下便不那么敌视这个东瀛刀客了。众人见秦将军止住话语不再说下去,尤其众刀客便又都把目光集中于场内,几乎无人留意其他几个‘大人物’的神色。
土司和他身侧的一位头人刚才也隐约听出次仁头人是在向将军告状,说他就是在这个名叫南宫的汉人少年手里吃了亏。次仁头人极为愤恨地指认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反贼,仅管秦将军只是貌似不温不火地安慰了他几句,但看得出其目光神色里已显出掩不住的杀气。
打箭炉土司此时却不能离开赛场,刚听过扎西悄声带给他的消息,就感觉四周的气氛已透出异常。证实到刚才从五色海方向传来的爆响声和炸雷声,就是由去那儿的好几拨人马所引起,尤其在那些人中不止有洋人还有官军。
土司心中增添了几分不安,担心官军要在这里……跑马山上下的乡亲和众多的来客就会遭受祸殃……这如何是好?又发现次仁头人的儿子次里已不见了影子?这个一贯骄横的少爷平日里就总是依仗官府惹是生非,今日只怕是……土司心头沉甸甸的背脊处生出阵阵寒意,他拨动着手里的一串佛珠:唵嘛呢叭咪吽……
与土司相邻不远的座位上,胖乎乎的同知协督金全贵正与打箭炉同知交谈着什么,不久前才戴上一顶同知协督官帽的金大人瞧一眼三白眼等手下人,心情颇佳。
对自身的官职前程颇感不安的同知,却在竭力掩饰心中的忐忑。小心翼翼地应答着金全贵的话语,他得费些心思讨好巴结这位突然出现的同知协督,人家明显是三位大人带来的红人。
金全贵已将他带过来的手下安排停当,除了先到一步的三白眼和五杂毛还有新近投到他名下的四花猫。昨夜按将军的秘密部署向他几个作布置时,他几个无不提起了精神眼珠放光。都知道近来官府喜欢收用像他们这类江湖闲杂人。
“牛皮不是吹的,像咱们这样的好手,比起一些吃官家饭的衙役都敢放胆出手。既能代替官府衙役出面去收拾刁民,又……即便惹出点事来,也能让咱本地的父母官们一推六二五。有官府罩着护着,咱怕个鸟?!其实刁民也是胆儿小怕惹事的为多,咱也曾是……”
五杂毛说出这番话来,自认为他的脑壳甚至比四花猫和三白眼还要灵醒些,并没瞧见四花猫眼神里显出一丝嘲笑。
金全贵以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道:“各位都知道也都看见了,本官不但是秦将军亲自派遣过来的,也是茆大人宫大人十分器重的,实打实地升任为同知协督的官职,这协督两个字的称谓可不是随随便便的。”
“依在下听来,朝廷派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