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情形很是复杂,弄不明白威廉与官军是什么关系也不清楚交手的是哪几拨人?一时不知道该支持哪一方,便决定先在一旁旁观。
跑马山环山驿道在仍然一派苍绿的松林笼罩下,远处偶尔传来有爆裂声过后,更显出几分静怡。赛场四周的人们听到爆响并不以为意,逢年过节或逢赛事喜庆,少年娃娃们喜欢放放鞭炮乃常事,还平添了几分闹热。在环山驿道的南北两端有几位正朝山顶而来的赶路人,听见爆响声皆停下了脚步。
驿道中段上下更是被茂密的松林罩着,道上走着三人。两个三旬上下的汉子其中一个身量略矮,另一个年纪大些的看去已近四旬。这三人分别是段平安、李兴和张捕头。
张捕头问道:“若能赶上趟,安捕头是否也会上场亮一亮刀?”
“你和安平兄使的是刀,我这使剑的——即便想去比试也不成。”李兴摇头。
段平安道:“咱们可有要紧事——”
“还是那句话,咱们端这饭碗只管按照上司的指令办就是,往日的旧案与咱也就没多大干系。李捕头——你说是也不是?”年纪大些的张捕头不等李兴回答,又道,“我与安捕头共事的日子不长,安捕头办案认真是不错,可这年头——我就怕弟兄们之间反而生出了误会。”
李兴瞥一眼一直沉默着的段平安,还是回他一句道:“安平兄不过是对那件积案上心而已。”
张捕头点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安捕头你是何必呢?为着追究一件旧案而与知府大人闹别扭划算么?几个接触过旧案的弟兄也以为你是在同他们过不去……”
张捕头见对方不语便接着道:“当时就有隐隐约约有风声,说是牵扯到京城的大人物,恐怕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安捕头你也是几年之后才端这捕快饭碗的。”
李兴注意到段平安依旧不吭声张捕头还要想说什么,便插言道:“过往的旧案不提也罢,但咱们之间是否也该相互信任才是,记得那一日——张捕头上了我房顶,可是将我的朋友当作了嫌疑之人来?……”
“后来张捕头不就向你李捕头解释赔礼了么?”段平安忽地冒出这么淡淡的一句。
“误会!的确是场误会。”稍显尴尬的张捕头急忙点头,“正如安捕头所言,的确是一场误会,我也是听信了手下兄弟的禀报。安捕头办案极认真,恐怕必定也难免遇上发生在自家弟兄间的误会,怕就怕有自己人吃里扒外。”
“最可怕也最可恨的是有那类里外通吃的家伙!那件积案中就有这事。”段平安的目光一下盯在对方脸上。
张捕头一愣,朝二人的面上扫一眼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那件案子……记得是当时是——那位知情者将他发觉的那重大秘密的线索只告诉了我。”
“你又告诉给了谁?”李兴问一句。
张捕头见段平安和李兴的目光齐齐盯住了他,苦笑道:“安捕头那时还没来衙门供职,李捕头当时也不在华阳,我记得你是去了越西。当时得知这么大的烟土案……可是非同小可事关重大啊!”
李兴点头,面对段平安心头却万分惭愧。就是在那段日子,他发现了雅州和华阳两处的朱家兄弟皆与一桩数量颇大的烟土案有关联。当他追踪至彝地,才察觉到是中了对手的转移目标之计。
分明是雅州知府与越西同知孟天庆勾结有暗中贩卖鸦片之嫌疑,一封假书信却将他和手下一名捕快引去追捕那个叫刁五的乞丐头儿。更重要的是对手以极快的手段除灭了华阳至成都的所有证据,段兄的父亲因此身亡。
李兴在彝地‘凑巧’撞见了雅州的朱家兄弟,他二人正在将一批‘货物’运回成都府。当时的朱老大指着地上被捆成一团的两个壮汉。说是因替打箭炉的朋友们追回一把十分稀罕的宝剑而来。
听说是那把在武林中久传其名的郭达宝剑,李兴当然来了兴致。
“你两个蟊贼真是从跑马山上那座古庙中盗出了那把郭达宝剑?”
两个家伙点头回话道:“求好汉饶命!我哥儿两人是闽东堂的,奉堂主之命从跑马山古庙里那尊郭达将军的神像处换下的。”
“哼!竟是如此大胆?此剑现在何处你两个是将郭达宝剑卖与了何人?”李兴追问道,他因见在场的人皆是只带有随身腰刀,并不见宝剑。
“闽东堂堂主为何打这主意?”李兴疑惑道,干了几年捕头的他对湖堂宫已有了一定的了解。
朱老大摇头道:“说是海边过来的倭寇要以重金求购这把宝剑,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两个见我们追来,便将宝剑从这悬崖处抛下去了!我眼睁睁看着的……气死人啦!”
朱老二骂道:“给他啰嗦个啥?狗日的去死吧!”骂声一落,就见他连连飞起两脚,将这两个家伙踹下了悬崖,涧谷下传来几声哀嚎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落水声。
李兴瞧见了朱家老二的那股子狠毒劲,果不一般。
“李捕头和这位哥子可去下面寻一寻,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呢!可惜我俩还有要事须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