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雅州去,不然——”
李兴如何不记得,当日和同伴下到崖底寻了一阵子终无所获,就连被朱老二踹下悬崖的那两个蟊贼也不见任何踪迹,想是还沉没在潭底。
那一洼深不可测寒气逼人的潭水令他不寒而栗,四周荆棘丛生破衣碎片夹杂着尸骨……最后只得再瞥上几眼,绕开散落在地上的一具具白骨,无可奈何地离去。
当他二人复又返回崖顶时,发现地上出现不少马蹄印。瞧!李兴随着同伴的手指瞧去,不远处有一队骡马驮队离去,两个骑在马上的人影分明就的朱家兄弟二人。到底还是被他溜掉了!李兴心下懊恼。这之后的几个‘交道’下来,李兴在财力得到了他们主动‘相助’,是后话了。
此时的张捕头仍不知安捕头就是段铁腿的儿子,他的话语还是有所顾忌,说道:“牵扯到的人物可是……是否该立即禀报知府,我正一时拿不定主意,恰好那骆富骆捕头向我问及到华阳近日的情况——我便告诉了他。”
“难怪那骆富——骆云富。”段平安似在自语。
“我当然信得过他,这骆云富可是知府的心腹,况且他最熟悉华阳镇的情况。也不知是咋地,那位告诉我线索的知情者就此没了踪影,其家人也被知府大人按勾结长毛余党重罪查办了。”
李兴对张捕头道:“真是栽赃陷害诬陷良民!人家何时勾结了太平天国余党?”言毕朝段平安递个眼色,随后二人就进入沉默。
快接近跑马山赛场时,段平安等三人此时却渐渐放慢了脚步。张捕头当然没注意到已别过脸去的段平安面色已经铁青,又说下去道:“二位不知,那日突然冒出一个管闲事的老者来搅闹了一通,老者那一身武功可真了不得!当时就有人疑心是……”
李兴道:“到时下,也还总有人将那长毛余党的帽子往人头上乱戴。”
“此类不少,有不少是用来清除异己的手段。”段平安把手一摆,并朝着张捕头道:“我以为,咱们虽说是按照新任知府大人的指派来跑马山追踪贩卖鸦片的窝案,但等会儿到了赛场还得慎重才是。”
李兴点头道:“前些日子追查到了两个罪犯,还没审出个子丑寅卯来却就被前任知府就地处决了。”
“那两个都姓曹,为首那个叫曹皋的原本在雅州一带很有点名气的,不知是得罪了上头的哪位大人物。瞧瞧那些个大烟生意比他还折腾得凶的谁个被砍了头,被揪住关进大牢的大都是……”张捕头朝四下张望一下小声道。
“背后的大脑壳 ……杀人灭口而已!”段平安哼声道。
李兴道:“哼!咱们这次就不能前功尽弃,我李兴本就铁了心要同安平兄一道追查他们,直到山穷水尽鱼死网破。”
“兄弟说话可得注意呢?”张捕头听得这话神色已变,又一次扭头朝四下张望,“咱们这趟千万得注意,此地西面的碉楼群又不止一处。如若真涉及到藏匿军火,无论是在那一处皆是非同小可,军火贩卖十之八九与洋人有关系不说,谁敢说与当地官府中人、江湖人士、还有川边当地的藏汉回彝各色人等有无干系?无论牵扯到了任何一方咱们都承受不起……趁早赶快抽身才是,再说知府大人的意思也是……”
“此案如若真牵扯到大人物了呢?”段平安看着张捕头的眼睛突然这么一问,不等对方回答接着道,“实话告知张捕头吧,近年在川边一带的大烟、枪械和茶叶的案子都与那个叫秦武的有关,其后台的那个大人物便是……”
李兴哼声道:“张捕头想必也知晓,这个已成了独眼的秦武是那秦文彪的副将,还是包衣护军副参领的官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