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别有一番情趣。
尚君晏一入园一眼就瞧见了那盛放的墨紫色牡丹,也顾不得旁的,径自上前近观。
众人见此也一并跟着上前,只有肖君怡独自沉着脸站在园子门口不挪动。安梓纯为顾周全,回身瞧了一眼,亦忍不住赞叹,美人如斯,一院子的牡丹也不及肖君怡的万一。
要说温恭王是肖君怡的胞弟,早已习惯了姐姐的美貌并不奇怪,那七殿下呢,莫非真是患有眼疾,分不清美丑?
安梓纯虽瞧不上肖君怡骄矜的性子,可她好歹是自个的亲表姐,又是头一次到府上来做客,自然不能怠慢,便转身折了回来,十分客气的与肖君怡说,“表姐的衣裳珠鞋价值不菲,若叫泥巴花枝弄脏刮坏可不好,方才我已命下人在葡萄架下摆了小几和几张藤椅,若是表姐不嫌弃,咱们便过去坐坐,吃口时令的瓜果。”
肖君怡闻此,心里是气安梓纯在栽种牡丹一事上压她一头的,可这丫头表现的还算乖巧周全,暂且不必与她一般见识,便粲然一笑,随安梓纯过去了。
葡萄架下,安梓纯亲自帮肖君怡倒了杯茶,肖君怡本是礼貌性的接过,没打算喝,可闻着这茶十分清香,似是与放才在小茶轩喝的不一样,便将茶碗凑近了闻闻,见清亮的茶汤不但透着股铁观音的香气,似还泛有花香,加之这茶水并非拿滚水沏就,茶碗触手冰凉,茶汤中隐约能见碎冰丝,不但闻着香,看着心里也觉舒爽。
肖君怡轻抿了一口,忙放下茶碗与安梓纯说,“妹妹在茶里放了桂花和茉莉?”
安梓纯闻此,想肖君怡也并非一个貌美的草包,竟一口就喝出了这茶的配方,看来对花草茶是有些研究的。想来自个方才的确是以貌取人了。
“表姐说的不错,桂花凝气安神,气味芬芳,茉莉性凉,有提振精神之效,再配上铁观音,在暑热天里饮用,是最好不过了。”
“我若是妹妹,会再加一味金银花。清热凉血,解毒散痛,虽没桂花清香适口,药效上却更胜一筹。”肖君怡说着,将茶碗放回了小几上,虽尽量保持仪态端庄,可眼底的那抹得意已经彻底出卖了她骄傲的心。
安梓纯觉肖君怡的话不错,想金银花清热解毒的功效确实比桂花好许多,可桂花却在味上更胜金银花一筹。花草茶本就是根据个人喜好来搭配烹煮的,可算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要花草的属性不相克,都可泡在一个茶壶里。
安梓纯正寻思着,王碧秋在她身边坐下了。
安梓纯与她笑笑,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还徜徉的花海中的那三人,才与王碧秋说,“三小姐不喜欢牡丹一类的花朵吧?”
王碧秋闻此,亦不掩饰,“是不喜欢开的太浓艳的花。”
闻此,肖君怡便来了兴致,立刻接过这话茬说,“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大气,是花中之魁,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不喜欢牡丹呢。”肖君怡说着,面露嘲讽,似在嫌弃王碧秋没见识。
王碧秋性子直爽,哪听得出肖君怡的言外之意,只应道:“我自小长在大漠戈壁,那里常年缺水,风沙漫天,如牡丹一类的花朵根本无法扎根。这样大朵的花我也是到圣都之后才见过的。”
肖君怡越听,脸上的鄙夷之色越重,想这王碧秋本就出身微贱,还成日里将过去的困苦放在嘴上说,只怕旁人不知她是个粗俗不堪的下贱人。
安梓纯却十分欣赏王碧秋的真性情,饶有兴致的说:“大漠虽无百花齐放,却有沙棘,胡杨,骆驼刺,也不乏生机。”
闻此,王碧秋的眼光一亮,立马问道:“郡主去过大漠?”
“不曾去过,只在游记里读过,心里却十分向往。”
听了这话,王碧秋像是遇到了知己,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郡主莫信那书中杜撰,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大漠瞧瞧落霞,尝尝野生的沙棘果,躺在沙海中看看浩瀚的星空——”
“穷山恶水的,有什么好看,倒不如江南烟雨的好风光。”王碧秋刚说的起劲,便叫肖君怡冷言打断了。
王碧秋闻此,立马沉下脸来,似要与肖君怡争辩一番。安梓纯身为主人,自然不能叫两位客人吵闹起来,忙拉了王碧秋的手说,“骠骑大将军是我母亲的表兄,亦是我的亲表舅,若论年纪,我该称王姐姐一声表姐。表姐也莫要与我生分,往后咱们便姐妹相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