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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笑里藏刀(1 / 2)

梁德妃虽蒙圣宠多年,却因体质虚寒受孕三次,可每次都不出四个月便小产了,至今无所出。多年前闵妃病逝,留下三皇子无依无靠,梁太后便说服皇上,将三皇子送去梁德妃膝下教养。眼下梁德妃虽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却并非自己亲生,这也是她多年来最遗憾最痛苦的事。

朱贵嫔口无遮拦,竟将梁德妃最忌讳的事与人前议论,实在太过鲁莽。就连一向沉稳的皇后也不禁往前探了探身子,心里也为朱贵嫔捏了把汗。

“怎么,朱贵嫔如此惦念闵妃,莫不是想去地下陪她?”梁德妃说这话,口气虽似玩笑,可那慑人的眼光却能将人瞬间刺穿。

朱贵嫔闻此,自知失言,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一时没个招架,只得直愣愣的盯着梁德妃,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见这情形,安梓纯亦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想几句斗气的话便能关系到性命。就如母亲所言,后宫是个太可怕的地方,地狱尚且有个法度,而后宫生存却没有规则。

“曹昭仪寻常总与德妃在一处,今儿怎么不见她。”说话的是皇后,她口气温和,面带关切,语笑嫣然间就化解了朱贵嫔此刻的尴尬。

梁德妃闻此,亦不愿当着安梓纯的面与朱贵嫔纠缠三皇子的事,想着往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叫这多嘴的贱人永远闭嘴。便狠狠的剜了朱贵嫔一眼,才侧脸望着皇后,略显敷衍的说,“不过比旁的姐妹能多说上几句话罢了,莫不是还要时时黏在一起?”

温后闻此,依旧不为梁德妃的不敬气恼,反倒笑了笑说:“听闻曹昭仪的姐姐就是当年随驸马入赘锦阳公主府的侍妾,是不是有这回事?”

听闻此言,梁德妃亦冷笑一声,“这种事情,本宫又怎会知道。”

梁德妃虽口上这么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曹昭仪是梁德妃这些年来一手培养扶植起来的心腹,可以说曹昭仪的事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其实打从五年前锦阳公主去世之后,曹昭仪就常去向梁德妃哭诉自个姐姐如何从正妻变为侍妾的悲惨遭遇,求梁德妃能向太后进言,准她姐姐恢复正妻的名分。梁德妃为了笼络人心,也与太后提过,可陛下那边不松口,任谁也没有法子。这事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温后闻此,又瞧了安梓纯一眼,安梓纯立即应道:“曹氏的确是臣女父亲的侍妾。”安梓纯说完,眼中透着股恨意。到如今她还忘不掉那晚曹氏唯恐天下不乱的邪恶面孔。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芳洲和悦明便被她害死了。

“可惜今儿曹昭仪没来,否则见了郡主,一定十分欢喜。”温后说着,与安梓纯笑了笑,似是打心眼里喜欢她。

梁德妃却对温后这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嗤之以鼻。若说曹昭仪见了昭懿郡主自然很欢喜,欢喜到想将她千刀万剐才是。

梁德妃这半天心里一直不大痛快,也不愿在此久留,便起身告辞了。

到此,朱贵嫔才缓过神来,却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只怪自个性子急躁偏爱逞强,怎会一时糊涂,妄想与梁德妃挣个高下。想她梁德妃向来心眼窄,今儿结了仇,往后还不知怎么对付她呢,真是悔不当初。

七皇子见他母妃脸色如此难看,忙问了句,“母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朱贵嫔方才长舒了口气说,“眼见秋季行猎的日子近了,你也别再贪玩,好好跟着师傅练练骑射,别再跟去年似的,连个兔子都打不着,叫你父皇当众数落。”

七皇子见母妃竟当着昭懿郡主的面,毫无顾忌的将他先前的窘事道出,顿时羞愧非常,偷瞧了正浅笑着看他的安梓纯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与朱贵嫔道:“知道了,儿子这就去练习骑射还不成。”说完与皇后行礼,道了句,“儿臣告退。”便急匆匆的出了殿门。

朱贵嫔见此,情绪略微缓和,颇为无奈的与皇后说,“瞧这孩子,与我一样,都是个急性子。”

温后为人宽和,留安梓纯在凤鸾宫用了午膳,朱贵嫔亦留下作陪。饭毕,三人又在一处说话。

安梓纯才思敏捷,说话谦卑又不失风趣,朱贵嫔越是接触便越是喜欢的不得了,几次暗示温后想撮合安梓纯与尚未婚配的尚泽业。

可温后每次都有意绕开这个话题,没有否决亦没有答应。温后心里清楚,皇上既赐安梓纯昭懿郡主的封号,必有其深意,一定是对这孩子寄予厚望。皇上平日里虽偏爱七皇子些,大抵是因为这孩子敦厚善良,与众不同罢了。若真说器重,还是阮淑妃所出的皇五子尚泽川。所以皇上即便真存了将昭懿郡主收做儿媳的打算,也一定不是七皇子。她又怎能不遂圣意,贸然接受朱贵嫔的请求呢。

安梓纯这半日应付下来,身子早已疲惫不堪,却还要与皇后和朱贵嫔闲话逗趣,一直也是强颜欢笑。

眼见已过了申时,勤政殿那边却还没动静,安梓纯有些着急,只怕耽搁久了,皇后会留她宿在凤鸾宫。

这会儿府上虽有子然和含玉时时盯着,可她心里依旧不踏实,只怕曹氏会趁她不在,怂恿爹爹处置了芳洲。毕竟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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