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合胎气不稳,我也是赶在她午睡的空当才回府收拾些东西,就不进屋叨扰妹妹了。妹妹的大恩,我记在心上了,他日你若有用的上大哥的地方,大哥一定两肋插刀,绝不推辞。”
安梓纯到不巴望着大哥会为她两肋插刀,可大哥搬去别院与天合同住,未免有些不合适,大嫂可不要闹翻天了。
想到这里,安梓纯不得不从侧面提醒一下,“我前儿个听说筠熙有些热伤风,大哥不回去陪着吗?”
“筠熙自有你大嫂照看,我如今脸伤未愈,暂且不能去国子监了,若成日留在府上未免讨嫌,倒不如暂且住出去求个清净。”说到这里,安悦晖没再说下去。想想今日与三妹妹说的话竟比过去几年加起来还多些。
其实三妹妹并非母亲口中那样诡计多端,刁滑不堪,不也是个温柔懂事的小丫头吗。
送走安悦晖后,映霜赶紧招呼安梓纯进屋去。
“小姐,你说少夫人知道这事,会不会——”
安梓纯闻此,瞪了映霜一眼,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这日子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安梓纯回屋刚换了身衣裳,邵宜侍便应着吩咐赶来回话,一刻不晚也一刻不早。
她依旧端庄笔直的站在近处,不坐下也不喝茶,行礼之后便问小姐有何吩咐。
安梓纯也不张罗邵宜侍坐下,说话同样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近来外头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邵宜侍闻此,微微皱了皱眉,不知小姐要问的到底是什么。“小姐的意思——”
安梓纯清楚,邵宜侍是宫里的老人,人脉广见识多,皇亲贵胄间哪怕一点小事,也逃不过邵宜侍的眼,无论何事,问她便是问对了。
“我是说二姐姐,资政殿学士家近来有何动静?”
安梓纯这话问的不是没有理由,今日见二姐姐神情萎靡,似有心事,除了资政殿学士家的二公子,谁还能叫二姐姐如此失魂落魄。想来父亲与宋学士早年就有意叫两家儿女联姻,原也属意二姐姐嫁过去。只是亲事一直拖延未定,怕是哪日就生了变数。可怜二姐姐一片痴心,是认定了宋家的二公子了。
邵宜侍闻此,心里了然,便应道,“听闻学士夫人这几日大张旗鼓的张罗了好些婚嫁定亲之物,又与骠骑大将军家的大夫人江氏密会,听说是要撮合他家公子与将军府的三小姐成婚。”
“是学士家的二公子?”
邵侍宜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随即点头应道,“学士家只有二公子已到婚龄,便该是他吧。”
听到这里,安梓纯心凉了半截,也怪不得二姐姐那样失魂落魄,安宋两家的婚事怕是要吹了。
邵宜侍见小姐哎哎叹了口气,忍不住提点说,“骠骑大将军是小姐的表舅舅,想来也是许久没走动了。”
安梓纯闻此,这才想起还有这一门亲戚,正如邵宜侍所言,自打母亲去世之后,与祈国公府真是鲜少走动了。
祈国公府的老国公是先帝纯仪皇后祁莞菱的长兄,锦阳公主的亲舅舅,亦是安梓纯的亲舅公。
祈国公一门忠烈都是武将,其嫡长子祈正邦位列正二品骠骑大将军,手握重兵,为当今圣上所倚重。而长子虽为庶出也位列正三品安西将军,保家卫国,戍守边关。嫡次子祁正光亦被封为正三品安南将军,保卫极南的疆土。
祈国公府是启瑞国现今唯一能与丞相梁氏一族抗衡的世家。谁人不知,梁祈两家,一文一武,雄霸朝野。
安梓纯虽然心疼二姐,可祈国公也是她的至亲,二舅舅家的三小姐不也是她的亲表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向着谁都不是。
“暂且仔细留意他两家的动静吧。”安梓纯说着,心里也没个头绪。毕竟二姐的婚姻大事,不是她能随便做主的。朝野上,今儿是盟友明儿说不准就站到了对立的阵营。怕是父亲与资政殿学士在政见上有何分歧,才引致两家儿女的婚事告吹。若真是如此,即便表舅舅推了宋家的婚事,我安宋两家也不可能再联姻了。
二姐姐该伤心死了。
“小姐,还有一事。”邵宜侍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帖子,“明年选秀的旨意已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