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玉子画一直在为苏珮圻运功调息,源源不断的将自己体内的纯阳真气运输到她的体内,逼出一部分的寒气,而最难完成的,便是将两者融会贯通,为母体所用。
不停的有水汽沿着打坐的两人铺散开来,玉子画缓缓收回双手,轻轻咳了两声,走下床。而苏珮圻的气色却较前一阵子好多了,现在配合着汤药喝,都可以下床行走了,她不由得感激他,却见玉子画本就白皙的俊颜此刻却越显苍白,双唇毫无血色,他只是用手撑着桌角,勉力站着,轻声说道:“你且等等,我去把熬好的汤药端来。”
“子画!”眼前玉子画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苏珮圻心惊的惊呼出声,下床疾步到他身前,将他的上身置于自己怀中,急切道:“子画,你怎么样了?子画!”苏珮圻见玉子画没有任何反应,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俯身下去,双唇贴上他毫无温度的双唇,不停的往他的嘴里渡气,感觉到他的唇微微颤动,已有了温热的触感,她才抬起头来,不禁急的落下泪来。
这个男人,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救了她一命,每日每夜都尽心照顾着她,无论是汤药还是饭菜,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她苏珮圻何能何德,能得到玉面人的如此照拂,她本来应该是将死之人啊,何必要拖累他。
一只手轻轻地帮她抹去泪痕,擦干眼泪,她看着怀里的玉子画,将他紧紧抱住:“你怎么这么傻?不顾你自己帮我疗伤,我虚圻不过是杂草一根,你不需要这样!不需要!”玉子画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谁说你是杂草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玉子画的徒弟,师父为徒弟疗伤,天经地义!”
就在这一天,苏珮圻认了人生中的第二任师父,也是最后一任师父。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苏珮圻开始了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江湖生涯。
“师父,为什么这些日子,你都没有教过我什么独门心法之类的,只是每天让我泡温泉,蒸桑拿?”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珮圻已经慢慢放下了心防,逐渐开始和这个师父亲近起来。
玉子画合起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就知道从我这儿搜刮些东西为己用,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体质。”话语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苏珮圻缓缓踱步向前,轻轻走到他的身旁,将身子侧于他的前方,面带仔细地看着玉子画的容颜,丝毫没有留意到三千青丝已经顺着柔顺的肩头滑落至玉子画的双膝上,随风而动,一下一下地扫着。
她蓦然笑出声来,若桃花般灿烂:“我知道了,师父你是想我拥有和您一样紧致白皙的皮肤,才让我每天泡温泉,对不对?”好像自己窥到了师父的小秘密,苏珮圻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猫。
玉子画看到她笑得这般开心,不由得伸手拾起她的一缕秀发,在指尖把玩着,出声应道:“徒儿好生聪明,为师佩服的紧。”许是这个姿势有些累了,也许是看到自己的头发变为绕指柔,心头略过得异样感传来,苏珮圻直起身子,将披散于肩头的黑发撩到身后。
感受到指尖发丝的逃离,玉子画放下了空落落的手,面上的笑容却是换上了毫不在意的神情,只是手指越收越紧,直到攥成一个拳头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