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谷中的鸟儿婉转啼鸣,苏珮圻却是起得比往常都早,她缓缓走到窗边,对着窗外,伸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感觉全身筋骨都舒展了。
就在伸懒腰的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老鹰一般的黑色大鸟从眼前略过,她忙看向窗外,却看见师父若有所思的看着老鹰飞去的方向。她便叫喊了声“师父”,玉子画看了过来,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苏珮圻感觉这一个早晨都由此清爽了起来。
苏珮圻皱眉看着眼前的白米粥,无赖的拿着筷子搅着搅着,却半天不往嘴里送,玉子画看到了,便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这里不比皇宫,有什么山珍海味,若是你嫌难吃,那便不要吃了,正巧今日新皇广招秀女,以你的姿色应当能入选……”
“新皇?”苏珮圻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疑惑不解。玉子画却是波澜不惊地继续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边吃便说道:“当今圣上是先皇的弟弟,也就是大名远扬的信和王……”
苏珮圻松开了筷子,手颓然下落,这是什么情况?钟离允真的弑兄夺位了?那她现在所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她之所以还跟着玉子画学本领还是想着有朝一日,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倾覆整个江山!可如今,她的仇人,害她父母双亡,逼她坠崖的钟离弘如今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而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位置,被钟离允一朝夺去。
而玉子画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先皇的皇后如今依旧是皇后,可先皇的母亲就没那么幸运……”什么?钟离允没有废后,钟离允居然娶了自己的嫂嫂?那她呢,记得当初他说“等到那一天,你会是我的皇后,一国之母,有着全天下的子民,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你忘记了那个皇帝,而只有我这一个相公,我们一起笑看天下!”这是他当时信誓旦旦说的话,他怎么可以食言?!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食言?!”她喃喃出声道,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爱上的那个男人居然可以这么狠心,他食言了,所有他曾经说过的话都灰飞烟灭!她不自觉得摸到了右腕的玄银链,不再看玉子画追寻的目光,直直的冲了出去……
“徒儿!”玉子画暗叫不好,忙追着她出了屋子,却是见到了苏珮圻那嗜血的一面!
他看到的苏珮圻不再是平日里清扬婉约的绝世女子,只见她舞起手中的长链,扫向她四周所有的障碍物,无论是树木还是草地,玄银链所到之处,全都一片荒芜,玉子画怎么也没想到,那根银链居然可以爆发这么强大的威力!
而一身白衣的苏珮圻宛若癫狂,她舞,舞出心底所有残余的爱恋,玄银带起的狂风将所有掉落下来的枯枝落叶卷了起来,砸向所有地方,苏珮圻与玄银链仿若结合为一体,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杂物卷了进来;她鞭笞着,玄银带出的劲风发出“哧哧”的鸣叫声,那些树木在玄银的鞭笞下无力地呻吟着。玄银越舞越长,犹如一条银蛇,而这时的苏珮圻体内的真气已经乱窜,她无法抑制,只能由着玄银疯狂的舞动着……
玉子画见势不对,大喊道:“徒儿!小心!”见她已经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玉子画暗咬牙,右手微微张开,一只长剑横空飞来,置于手心,他凝眸看向苏珮圻的方向,双唇微动,那支长剑便破空而去,打掉此刻已经掌控苏珮圻右手的玄银链,与玄银交缠在一起,一时间,电石火光飞溅,玉子画此刻额头已经渗满汗珠,他身形微动,大喊一声:“收!”那把有灵性的剑便又飞回他的掌心,只是剑身还在嗡嗡作响。
拜托了玄银链的苏珮圻仿若受到什么冲击一般,大声嘶吼了一声:“啊——”便翩然倒地,不省人事。
玉子画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踱步到那根已然恢复了原有的长度的玄银链,喃喃道:“难道你是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