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珮圻却并没有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下去,而是顺着那只手向上看,白皙如玉的皮肤,温柔细腻的眉眼,却不禁让苏珮圻有想流泪的欲望。眼前这个男子是与钟离允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钟离允算得上是一界美男子,丰神俊朗,时常在她面前流露出阳光明媚的一面,阴郁时却也让人胆寒。而他的眉眼可以说是温润的,却又带着几分江湖浪子的慵懒,那一袭玉面却更是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感,但神采却是淡雅中含着些许凌然英气韵。
她见他并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便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可恕我不能喝下这药汁。”在宫中呆了这么久,她向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金钱,利益,已经渐渐蒙蔽了世人的双眼。
“姑娘是担心在下会放毒?”玉子画不禁轻笑,他看着床上虚弱的女人,道:“我若是想害你,又何苦在山谷里把你救起,何不让你自生自灭的好?”见苏珮圻收回视线,别过脑袋,他又道:“或是姑娘怕药苦?”他轻轻将手摊开在她眼前,两颗用纸包着的蜜饯露了出来。
这让苏珮圻不禁想到了白孚风,那个最不像太医的太医,“贵人若要痊愈,就必须能吃苦,若是贵人因怕苦而不吃药,只怕是这小小风寒成为难治愈的大病就不好了。”曾经他也是一眼就看出了她怕苦不愿意吃药,她不禁稍稍放下心防,将药喝了下去,这要可真苦,苦的她眼泪都不自觉的留下来了,她忙将那两颗蜜饯吃下,却又甜的流泪了。玉子画看着她,轻叹道:“姑娘若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不妨将它忘掉,也许你的眼睛就不会再流泪了。”
在这山谷里的第二天,苏珮圻见玉子画又端来一碗药,不禁皱起眉头来,别过脑袋,不愿意喝下那苦涩的药汁。玉子画无奈的走到她的床前,柔声说道:“姑娘,若是你想卧床一辈子,便大可以不喝这些药,若是你想尽快好起来,就必须喝掉这些药,在下敢保证,不出两月,你就能行走自如了。”
“我只想问,我还能习武了吗?”这个时候,苏珮圻终于淡淡开口道。玉子画伸出手来,把在她的脉搏上,又试探了一下她的经骨,了然道:“原来姑娘习过武,在下有一个法子,帮姑娘修复胫骨脉络,姑娘也许不出两周便可习武。”
苏珮圻立刻看向玉子画,眸中充满了质疑:“你到底是谁?竟有这样子的本事?”玉子画笑了笑,安抚道:“这里是鬼谷,我是谷主玉子画。”玉子画,玉子画,她将这名字不停的在唇间摩挲,这名字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师父!虚白师父曾经说过,玉面一出,血染江湖!总是一袭玉面遮颜,难道就是他?她不禁说了出来:“玉面人?”玉子画笑得如沐春风,只是柔柔的看着她,并不言语。
“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是一代传说,神出鬼没,原来,你一直在这山谷里。”苏珮圻喃喃道,仿佛不敢相信。玉子画却不应,反而问道:“那你又是谁?”
苏珮圻敛了神情,轻声道出她今后的名字:“虚圻,虚氏一族虚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