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窝儿听到骂声,芳魂稍安,强自镇定道:“你先放了我,咱俩一起寻找打你的人。”田家俊刚要说话,一个无影拳头正捣在鼻头上,砸得鼻子酸疼难忍,鼻梁骨似乎断了,一时间暴跳如雷,松了酒窝儿,挥拳乱打起来。酒窝儿不敢怠慢,趁此机会撒腿跑回胡丽娜家去了。胡丽娜和一竖山风正擀面皮包饺子,见她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脸色煞白神色惊恐异常,忙问她咋啦。酒窝儿颤声讲说了田家俊如何偷袭了她。一竖山风听了,气恼得细眉倒竖,将擀面杖摔在案板上,起身要去找田家俊理论。胡丽娜拦住她说:“你一个大闺女家,去了又能说出啥来,还是我去吧,好歹我也是他对门婶子,骂他两句他也得听着。”酒窝儿说:“你们谁都不用去了,有人教训他了。”胡丽娜说:“谁呀?是不是李石磙?搁这个村子里他谁都不怕,就是他爹娘说急了,他也跟他们瞪眼,唯独怯李石磙。”
一竖山风说:“听你这么说,敢教训他的人必定是李石磙大叔了,他倒是个真男人。”酒窝儿说:“不是的。”胡丽娜和一竖山风惊诧道:“那是谁呀?”酒窝儿说:“不知道,看不见人,就光知道有人打他,把他打急了,搁那儿瞎胡挥拳头,我这才有机会逃跑回来。”胡丽娜和一竖山风听了,更是诧异了。胡丽娜疑惑道:“别看叶寨村不大,古怪事儿却是不少。那只乌鸦,你们都见了,李石磙说把他的脖子咬断了,拿它的血洒鬼了,它竟然没死,那天却沉到坡坑里淹死了。你们在坡坑边儿上住着,有没有见到它漂浮上来?”
酒窝儿和一竖山风都摇头。一竖山风说:“没见到过。丁建飞还特意注意了好久,说它淹死在了坡坑里,尸首一定会漂浮上来,等着捞上来吃它的肉,却一直不见它浮上来,后来也就不讲它了。”胡丽娜说:“丁建飞是谁呀?”一竖山风笑道:“就是赛兔子。”胡丽娜也笑了:“光记着外号了,把真姓名都给忘记了。”酒窝儿说:“可能打田家俊的就是鬼,不然咋看不见他影儿呢。虽说是鬼,却是个好鬼,有正义感,嫉恶如仇扶危解困,这样的好鬼越多越好。”胡丽娜刚要说话,花儿走进来,邀请酒窝儿和一竖山风去她家里吃年夜饭。
胡丽娜不满道:“年年就我一个人过年,冷清的要死,今年好不容易有她俩做伴了,你又来跟我抢,啥意思啊,不去,都不去!”花儿笑说:“她俩去了,自然也把你带去了。来时石磙还特意嘱咐,不要把你一个人落在家里。”胡丽娜说:“他就嘴上的劲,他心里真是有我,咋不来请我啊!”花儿说:“我来请不是一样的么!”胡丽娜说:“那不一样,咋会一样哩,你叫她俩说一样不一样!”一竖山风说:“你们邻居搁落得真好!”胡丽娜笑说:“好吧,你别回城里了,就落户俺村干净,我给你说个好婆家。”一竖山风说:“还别说,我真想在这儿住一辈子不走了,就是怕遇见像田家俊那样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