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福见郝二项把价钱压低到每天五元钱时我依然无动于衷他就着了急,赵全福把我拉到我的房间然后关上房门小声的问我心里怎么想的。我问他郝二项为什么会以这么低的价钱着急的把他刚交租的车子租给我,我怕那辆车有什么问题。赵全福说郝二项的老婆要生孩子了,所以要回去。我说郝二项至少也要有四十岁了,他老婆怎么还在生孩子,难道之前没有孩子?
赵全福说郝二项已经有了三个女儿,最大的都已经十七岁了,在附近的一家超市里上班。我说那他怎么还要孩子啊!三个孩子难道还不够吗?赵全福说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可都是女儿,郝二项一直想要儿子。
听到这些我不禁为他叹息起来,一个朴实无华、正儿八经的农村人;一辈子盼望的就是要给自己留条根,这条根在他看来女儿是靠不住的,因为他认为女儿是为别人家养的,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不再属于他家的人;我又想面前的赵全福会不会也和郝二项是一样的人,如果白水灵肚子里的孩子或者以后再怀上的孩子都不是男孩的话,他会不会让白水灵一直生下去,直到生出儿子为止,我不敢再往下想,再想下去就想到四十岁的白水灵挺着大肚子会是什么样?
赵全福说郝二项生活也不容易,希望我不要把价钱压得太低。他说完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叠钞票,面值十元、二十元的都有,我随便点了一下总共三百元,我递给赵全福然后说:
“按一个月三百元给他。”
郝二项接到我给他的三百元钱时居然激动得流出了豆大的泪珠,感激的话说个没完没了。同时坐在床沿上一直不言不语的白水灵给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我回馈她微微一笑。
农历二月初二,是龙王抬头的日子,我不打算出车,我想休息一天,于是前一天晚上我给舒雅打个电话说我明天休息没办法接送她上班,她说明天她也不上班;然后她又问我明天打算干吗去,我说我只在房里待着哪也不去,她说她想到我的住处来看看,我说明天我想我自己过一天,等以后有时间再来吧!她愤愤然的挂掉了电话。从登黄包车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天,我还从来没休息过。我算过前十天用赵全福的车子挣到的钱,除掉付给郝二项的三百元和日常花销还剩下六百元,还算不错。不过去掉当初商定好的我给了赵全福三百元,再去掉十天的伙食费一百元,这样我这十天来用黄包车挣到的钱就只剩下二百元,再加上赵全福之前借给我的钱,有了七百元。不过也算欣慰,最起码下个月黄包车的租金不用再支付了。
早上醒来我洗漱之后就满屋子寻找需要洗的衣服和鞋袜,结果除了找到一条长裤外其他的都不知所踪,在我惊讶万分时白水灵站在我门前问我在找什么,我回答她之后她说都被她在我未醒之前就洗好了。
“你进来收拾那些东西我怎么连一点声响都没听见?”我问她。
“估计是你昨天太累了,睡得太沉了。”她说:“你全福哥天不亮就出车了,你怎么到现在才起床?我给你买的豆浆和包子早就凉了,要不要我给你热一下。”
“噢!我今天想休息一天,早餐不用热了,凉的我都已经吃惯了。”
“还有什么要洗的吗?”
“没有了,嫂子,”我说:“以后你就别再帮我洗衣服了,我自己能行,再说你有孕在身,不能过多劳动。以前在家都是我自己洗,衣服破了我自己还会缝呢!”
“你自己缝?你看你那裤子缝的,线口弯弯曲曲的,穿出去不怕人笑话?等晒干了,我帮你重新缝一下。”
白水灵真是个又勤快又持家的好女子,我不知道一位年仅十八岁的女子怎么练就成的一位家庭主妇,我想她一定吃过不少的苦头,不说她和赵全福在一起的这两年吃过多少苦,至少她在未出外打工之前在家里肯定不会闲着。
白水灵好奇我床头柜上的那几本书籍,她说她翻过几页,那些字大多也能认出来,就是不懂它们的意思。她告诉我她连小学都没毕业,还怕我笑话她学问低,我说:
“嫂子,虽然你学问不高,可是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
“真的吗?我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吗?”她喜上眉梢。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嫂子,咱们俩人的时候叫我水灵就行了,天天嫂子嫂子的我听着不舒服。”
“可是我叫你嫂子叫惯了,我怕我改不过来。”
“那你现在叫一声试试。”
“嫂…不对,水…水灵。”
她听到我呼喊她的名字,脸色忽然红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