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是XX 区晚上最活跃的地方,也是晚上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但同时也是电动的或人力的黄包车最多的地方,竞争力自然相当大。
夜市的入口大致可分为四个方向,数东大门最繁华,因为东大门正对着的是庞大的鸿运购物广场,斜对面是个商业城;大门口的车辆那真叫一个名副其实的拥堵,如果没有夜市管理人员的制止,我想那些黄包车大可以把大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我描述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和东大门可以媲美的就数北侧门和南侧门,北侧门之所以繁华是因为它面对着一个有三排五层高楼房的河西村,南侧门面对的是XX 区的一条主流干道。这四个入口唯独面朝西的后门人烟稀少,只有零星的行人和车辆,原因就是西门靠近的那条道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之所以会产生这种阴森森气氛是因为路两旁那些高达六米左右稠密的常青树;最重要的还不是那些常青树的原因,听人们说那个门口每年都会撞死一个人,这些被撞死的人都是女人,这些女人的年龄大多在十八岁左右并且个个貌美如花。因此在XX 区居住的人们给西门冠上了令人遥不可及又毛骨悚然的绰号叫“西天门”又叫“黄泉门”,那条阴森森的路自然也就叫“西天路”或“黄泉路”了。如果有几个黄包车夫对某个车夫讲让他去“西天门”或“黄泉门”,那么他们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就是在排挤他。
我就被那些黄包车这一行里的几个老江湖给排挤过一次,那次我把两个客人送到夜市北侧的入口,就把车子停在了一旁。这时从一辆黄包车里下来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圆瞪着眼睛站到我面前说:
“靠路边停,谁让你停在门口的?”
“你们能停在门口为什么我不能停,让我停路边,你怎么不停路边去。”我反驳了他。
“呦嗨!”他阴险的笑了下说:“我说你不能停在这儿你就不能停,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这一片我说过的话还没有谁敢不听的。”
“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这纯属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再给我顶一句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到西天门,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你还不走开的话,我会说到做到。”他说完一转身就回到了他的车子上。
那个满脸悔气的男子从我身边离开后一个五十来岁、皱纹横生的中老年男人走到我面前说:
“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的。我劝你还是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必要因为这点事得罪他,他和另外几个人是这个门口的小霸王。”
我不服气的说,这里的停车本来就是杂乱无章的,为什么要听他的。不过说归说,最终我还是听从了那位中老年人的劝说。
我被那个怒目圆睁的男人气得火气难消,偏偏这个时候有一位头发蓬乱、无法估测年龄的妇人端着一个破瓷碗求我施舍于她点钱财,我怒气冲冲的说:
“滚开!”
我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把那妇人吓得哆嗦了一下,一瞬间,她身旁的两个小女孩“哇哇”的大哭起来。如果不是女孩的哭声我还真没注意她身旁有两个头发蓬乱、衣衫破旧的女孩,一个七八岁光景,一个五六岁光景;顿时我愧疚万分,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即使不想施舍给她钱财,大可以无声无息的走开,根本没必要对她大动肝火。出于愧疚我从黄包车上下来先对那妇人道歉,然后蹲下去帮那两个小女孩擦干眼泪,轻声对她们说:
“对不起,叔叔不是故意的。”
随后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面值五元的钞票递给那妇人,她连连躬腰说谢谢。那妇人接过我的施舍离开我有五六米时我又追上了她们,我实在看不下去那么冷的天两个小女孩却穿得如此单薄。
“等一下,”我走到她们面前问她:“她们两个是你的女儿吗?”
“是!”她点头应答。
“你怎么给她们穿这么少,”我牵了一下其中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双手说:“你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也不想她们挨冻啊!可是我身上没钱。”她说着居然哽咽起来。
“我这还有。”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递给了她,估计有二百元,至少也有一百七八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