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反而分开,会令柳枫有所顾忌,心生迟疑而迟不下手,我不会猜错的!”
深叹一口,她又期期艾艾道:“如今——濠州——大局已定,是他——解决个人恩仇的时候了!”
卓清月低头思索,不无顾虑道:“然也,不过此时此际,可万不能出了岔子,朱家到此作乱,将我们圣教驱至惨境,以我之见,柳枫联合清淮军出兵击之,我们可在朱家兄弟落难之际,趁机痛打落水狗!只是朱家尚未势灭,柳枫此时岂能罢手陷入江湖私仇?”
程品华语重心长道:“就待他诛灭朱家三兄弟,为我们圣教报仇雪恨!我们只需静待便可!”
卓清月不再说话,走去顾凤鸣身旁立定,顾凤鸣望他一眼,面容复杂,对于这些事情,他最近好像总无意见,处于沉寂之态,别人吩咐他作甚,他便依言照做。
卓清月回望着他,见他神游天外,不知所思为何,不禁推了顾凤鸣一把,才将顾凤鸣意识拉回。
二人再望程品华时,程品华已再朝西北方诉道:“天枫,再过不少时日,我就会把他带去了,他现在对一些事一无所知,上次我帮了他,将他父亲李继岌之死的真相如实相告,他非但不感激我,反倒折辱我,令我在太尉府一众人前蒙羞,恩将仇报,我……”咬住唇角,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夜已过去大半,萧然居士却不就寝,而是立于一处檐下举首遥睇,前面院宇成叠,不甚宽广,正前面却辟的曲折幽深,奇石于径旁错落,不远十丈处有池沼一方,水声激激,几叶荷灯飘于其上,星星点点,漫出五色斑斓的流光汇聚水面,缤纷烂漫。
萧然居士微笑着,又指了几名婢女前去燃放荷灯,一时间,婢女们着鲜衣,从萧然居士身后那处屋宇内鱼贯而出,个个手执彩灯,提裙拔足,欢快着奔去池沼旁,待灯盏遍在池面上漂流,不由一齐欢笑,拍手蹈足。
萧然居士执扇疾指,扬声道:“好啦,都回来!”
十数婢女们齐声应道:“是,遵主人命!”欠身施礼毕,齐都咯咯娇笑着奔回屋内,退去一面屏风后藏住。
萧然居士命人在旁侧花坛上燃上一炷香,待抬首,池径小道上远远走来一人,一身碧衣蹁跹,宽肩给人厚实之感,细腰上所系之玉带也随之飘然,荷灯散放朦胧,在他身畔耀着琉璃也似的光芒。
他神色不为旁物所动,敛容不着悲喜,镇定中彰显神清气朗,从容穿过那处池沼,一步一移间,剪影轮廓分明,只见右手中提着一口剑,剑鞘雪色莹然。
他举步轻捷,好似踏着云雾,行走不缓不急,冷静非常。玉骨般的风姿,观之静雅,只觉赏心悦目,剑挑似的眉峰,斜刺两鬓,眼睛清亮,目中碧光悠悠,稍是流盼便射有光华,一股英武卓然之气直逼而来。年岁倒也不大,约在二十许间,却丝毫也看不出年少之诟,反而暗蕴锐气。
碧衣者心无旁骛地走着,萧然居士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就在此际,苏乔忽然携着天绍青从萧然居士旁侧行过,本欲向萧然居士打个招呼,却见萧然居士看也不看,目盯前方,连朝这边摆手,苏乔便再无它言,径扶着天绍青迎向碧衣者那个方向而去。
天绍青手持木棍,与碧衣者擦肩而过时,棍端在地面点出一阵杂乱的声响,想必是探路之故。
碧衣者本已快要走过,闻到这阵奇响,却忽将目光抬起,在那瞬间凝望了天绍青一眼,兴是觉得好奇,心中盘思着什么,回头后又频送了几番目光。
这时,他的神情便发生变化了,宛如心事萦绕般锁紧眉头,悻悻然地走至萧然居士跟前,拱手道:“居士,劳您久等了!”垂目,却又思索着方才之事。
萧然居士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道:“木子,你都准备好了吗?”
木子垂手而立,果断点头。
萧然居士从阶前走下,一面走,一面慢条斯理地摇着白扇,道:“这几日,我总教你呆在密室里,那里面黑不见光,你——还习惯吗?”回首仔细凝睇木子。
木子恭谨地回话道:“居士,您传授我剑法,我时常感念在心,可我今有两件事要向您禀明!”
萧然居士惊讶地望着道:“哦?你——真的决定要告诉我?”
木子老实道:“刚才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还是觉得不吐不快,我们之间既已贵为朋友,便要真诚相待,然否?”
萧然居士眉睫间微露笑意,指着木子畅快道:“然也!”
木子又侍立一旁,恭敬道:“那么我便开诚布公了?”
萧然居士颔首示意。
木子凝眉,面挟歉意道:“首先我要向您致歉,在您不知的时刻,我前两天曾擅自离开过密室,去了一趟外地!”
萧然居士‘啊’的一声哀叹出口。
木子赶忙跪下相拜道:“对不起,我实在有紧要的事情,需得回家查看,走得匆忙,怕您不许,故而诱使您的守卫家童莫要泄露。”
萧然居士见他俯跪于地,竟吓坏了胆,自个儿也在对面跪下。
木子见之,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