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为何有得此举?莫非您已经猜到第二件事情是什么了吗?”
萧然居士点首,迎望着道:“木子李,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是谁了!刚才从后门溜进数名朱兵装扮的士卒……”
木子面色尽变,截口道:“您看见了?”
萧然居士含笑不语,木子望其颜,忙一步上前,将之搀扶,连声激动道:“居士,请起,快请起!”
二人临风相笑,鹤然挺立,多少心照不宣隐藏其中?
突然,木子满面愁容道:“居士,我在您的萧然居内学剑已有数载,可有一事不明,望您见告!”
萧然居士见他仍然礼敬自己,不由升起敬佩之情,忽见他一语相问,惊咦道:“何事?”
木子长叹道:“以前学剑,您并未教我呆在黑暗之处,近几月,却常驱我坐于密室,不着灯火,也不练剑,数日更不让出,我百思难解您的用意!”
萧然居士闻罢,长笑道:“今夜你就有答案了,先将我授你的八式剑诀耍一遍吧,自有分晓定论!”随手一指池沼,脱口道:“就在那水面,我已为你备妥了!”
木子正要行出,苏乔忽又疾步纵来,朝萧然居士道:“居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未知居士可否允许?”
萧然居士爽快道:“本庄也并非隐秘之地,向来欢迎远来贵客,少侠有话,直言无妨!若能帮衬的,我乐意效劳!”
对方大度,苏乔反而不自在起来,犹豫半息,回首视向天绍青消失的那一端,喃喃道:“我的朋友有个习惯,每到一地,必要先行探清路途,不然却不肯休憩,我见她实在困乏疲惫,想劝她早些安歇,待明日天亮认路,她却说明日人多,若是走错路了,怕是不便,我想来想去,也认为她说的有理。”说至此处,转头回视萧然居士,道:“是故我想带她在您这里游览一遍,不知可行方便?”
萧然居士大方道:“这有何难?你们尽管去吧!要不要我派下人为你们引路解说?”
苏乔摇首道:“多谢居士好意,不过她双目失明,还是不教旁人知晓为好,我怕她见了下人意图,心生忧伤!”
木子一旁静观,忍不住插话道:“为朋友设想周到,阁下不错呀!”
苏乔睇视之,回以揖礼,却现出一脸苦闷,又面视萧然居士与木子道:“此事乞请二位保守秘密,可否?”
木子毫不迟疑道:“朋友尽可放心!”
苏乔言谢而离。
萧然居士忽指花坛边上早已燃起那炷香,喝叫木子道:“木子,你看那头,它快要燃去大半了呢,你能在它燃尽之前完成剑招,并以荷灯举天而收招吗?”
木子适才不曾注意,这会儿不禁暗吃一惊,连忙掣剑在手,双臂朝两侧平张,身子凌空飞旋,剑光飞舞,开始原地击剑。
他长剑递出,蹬足弯膝,剑与目成一线急刺,一朵剑花遂从剑尖浮出,他奋臂大呼一声:“飞鸿过隙!”
萧然居士拍手称扬,又高声喊叫:“大风云飞!”喊罢,屋内藏的那数名婢女竟一同涌将出来,四面站定,分距离将木子包围在一圈内,各个又呼又喊,俄而以横波睇之,明眸波光荡漾,似是有意逗弄木子,也似刻意的调笑引诱。
那些女姬俱是长相姣美,年处韶华之龄。
然木子目不邪视,直盯剑面,他已知道了萧然居士意在试探,姑且权将身旁一切视若无物,不想他起身舞剑,那十数婢女也在腰间掣出软剑,砰然一抖,齐都向中央夹攻而来。
木子又及时拔高两丈,使了一招‘云鹤游天’及‘飞鸟出林’,身形遁飞,急向阶庭一侧的花树疾驰,那端花树成林,被他一剑齐削而过,带起落英纷垂,十色不等的花朵漫天撒下,如珠缀玉溅,绚丽耀目。
花香浓郁,一袭碧衣在花间穿行,凡剑芒挑处,花瓣分开,散出妖娆的光晕,绚练夐绝,缤彩多姿,花影重重中,落花成琢。
残雨流花,乃萧然居士自创剑法中的第五式,眼见木子应变机巧迅疾,萧然居士心中欣喜,但他情知尚有三招未曾使出,轻易露喜未免过早,便摆起面孔道:“游龙潜水!”
木子闻声俯冲向下,转眼掠入池沼中心,人剑一体,成直线向水下潜入,瞬息便将身子彻底埋淹,剑在水中一搅再搅,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只见流水层层叠叠,随着一个漩涡越滚越大,好似巨大引力向上冲旋,只闻蓬蓬数响,数根擎天水柱漫起丈许来高,溅落水花无数,流沫四散飞泻,待泻入四周,顿将地面撒湿,那些荷灯更分毫不差地被水柱托起。
木子整个人猛从激流中冲出,接连拧身转了数旋,长剑带过,以剑面接住七盏荷灯,整整齐齐地依次抛落在池沼外围的七个方位,再一飞掠,飘然落地。
这个时候,香未尽,他眉峰浅淡,衣袍全湿,却从容潇洒,喜不自禁,走向萧然居士道:“居士,我成功啦!”
猛闻有人大赞道:“好个蛟龙出海,碧落满空!”只见眭听轩走了出来。
眭听轩习剑十年,对剑术一向敏锐至极,而自进庄后,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