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虽然华山和玉华山仅派了弟子,可这并不影响两家关系,能来贺寿,便足以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以后若是有人找他麻烦,只要随便端出一家,便可令人心生畏惧。
俗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年头,为了命,舍点银子,算不了什么!
黄居百沉思间,管事又道:“老爷!我听说,刚刚那位玉华山的弟子是天大侠的小女儿。”
黄居百有些诧异,惊异地道:“哦?怪不得老夫觉得她有些正气,原来是英雄之后!你先去吧!老夫自有主意。”
他只知无尚真人李玄卉于玉华山建教收徒,并以高深莫测的绝技驰名江湖,其名气不亚于天倚剑,万没料到今次来的那名女子竟是天倚剑之女。
其实这也难怪,李玄卉从裳剑楼带回天绍青,未对外人提及,其人生性平淡,不喜张扬。江湖上是非颇多,谁会打听他的徒弟是何来历,除非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那时自会有人关心。
恰才厅内天绍青与清平一番谈笑,管事若非无意听到,哪能如此肯定?既已知道,且不管有无作用,反正说出来,可以引起主人注意,这便够了!
见黄居百那般意外,他满意地笑了,曳步奔到厅外开始吩咐。
不久,只闻“啪啪啪……”炮竹声响了。
黄居百信步于扶手椅旁悠然坐下,正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忽听一声:“凌坤,‘你好兴致!’”门口走来一人。
且看其悠悠止步于内,那副神容似冷似暖,语气中透着威严,透着自信,究竟有没有讽刺,只看黄居百的神情。
“砰!”
是茶杯落地了!
黄居百腾地起身,就好像那扶手椅上有跳蚤咬他一般,迅而敏。
他失去了理智,也顾不得昔日绅士风范,那份惊惶失措早已令在座宾客惊诧不已,一个个纷纷站起。
大家更关心的是,这位突然而来的贵客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称呼黄居百为‘凌坤’?而黄居百为什么那样慌乱?
黄居百不单是身躯颤,说话也颤,手指那人惊吓地道:“你,你,你!你是……谁?是谁?”
这时几乎所有人,包括天绍青和清平师兄弟在内,都带着同样的疑问将目光投向来人。
来人低头理衣,不紧不慢,嘴角划出一道缝,是冷笑?是不屑?总之捉摸不透。如星的瞳孔渐生怒气,那份姿态直令厅里的人屏住呼吸,有些女眷则是被他浑身散发的气韵所震慑。
天绍青却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杀气。
猛听他一声怒喝:“杀你的人!”
黄居百当即惊颤,险些站立不稳,可是却没有人发觉,只有天绍青偶然间看入眼内。
因为众人多半注意那闯入者,有人在叹,有人在惋惜,好好的年轻人,真是毁了好相貌!看来待会儿指不定要动手了。
自然,万一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这位如玉般的年轻人。
满座皆是叹,可惜可惜,你是孤身犯险,而这里可都是响当当的武林义士!
那气场已经决定了胜负,有人开始盘算着,是一哄而上还是单打独斗?显然单打独斗更加光明磊落,那究竟是谁先上呢?
平日得获黄大善人许多银两,这会儿正是报恩的时候。
可那位年轻人能否经受痛打?
观其身板不像是会武之人,倒像是文雅书生!几缕青丝线缠结束发,其下于背整齐地飘落,但闻清风吹拂,耳侧的鬓发则会扑至胸膛,更显一种雅人风度,其人神情却从容不变,冷峻非凡,有势夺苍穹之相。
他剑眉八彩,带有几分天生的傲睨。目捷暗射流波冷,鼻如悬胆透凛凛,薄唇恰似生单珠,面玉冠朗气天成。
他一袭白袍以金丝随意束着,外罩一件浅绿与嫩白相间的丝衫,以般般入画、玉树临风形容之,绝不为过。可目空凡俗的眼神却含沙射影,隐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凌厉,似能洞悉一切,震碎世人心脉,初看是醉,久了便是一种暗含的煞气!面目像玉却非玉,有着翡翠的亮丽却盖过翡翠流光!
天绍青觉得文雅二字用在他身略显柔和,因为他周身散发的气韵犹如滔滔江水永不休,有雅有傲有恢宏但不柔!
那感觉她很难形容,总之是欣赏与警惕并存!
黄居百率先打破沉寂,镇定地问道:“我与你有何恩怨,你要杀我?”
年轻人闻言立即笑了,笑中满是轻蔑不屑:“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太原的凌万山吗?”
黄居百怔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一脸平静,仰首昂昂道:“当然记得,唐庄宗麾下大将谁人不识?”疾指众人,扬高声音道:“相信在座各位也是无人不晓吧?”
一时间,举座皆哗,附声响遍厅内。
年轻人闻之轻哼,全不受此言蛊惑,猛地面色一变,目射冷光,冷喝道:“既然你知道,那还不跪下向他磕头认罪?”
黄居百也不受迫,将衣袖一甩,回击道:“我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跪?”声音再度抬高,极力压下心内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