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云没有伸手接过,怪叫一声,急忙避开。罗心为免这小天变卦,俯身拾起豹皮,原打算自己帮着拿,小天不依:“不行,你的身子弱,会拿不稳,那位姐姐可不一样了,她气鼓鼓的样子,一定是力气没处用而憋出来的。”
罗心叹口气,心想,“这一对冤家,真使人发笑。”就说,“云妹,小兄弟杀了一头豹子,确实是累了,你就帮个忙吧。”
孙锦云不好再说话,狠狠瞪了小天一眼,心说:“你别得意,小心我给你好看!”伸手接过豹皮,默默无言,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报仇”了。
三人紧挨着走下泰山,小天在前带路,这一回走的不是常人所走的正道,只见他忽儿左拐忽儿右拐,潜行半天,就到了一处山脚边。抬目望去,四面都是山峰峻石,分不清是哪一边的山脚。小天道:“就在前面了。“罗心跟孙锦云都是精神一振,提步跟上,绕过一片密密的古木林,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座山谷。
这山谷非常广阔,方圆几里,鸟语花香,树木葱郁,一道飞瀑从山上倾泻而下,落在谷边的一道深潭里,看上去又怡神又醒目。孙锦云忍不住叫道:“好地方!”罗心也说:“这种天然美景,我这生也不多见,住在谷中的人,一定不简单。”
孙锦云瞟目向着小天,喃喃说;“也没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以后我把家当搬来,也在这里找一处地方搭个庐建个舍什么的,也是容易得很。”
小天“嗤”地一笑,“你想搬过来?想的美!这里方圆几里都是我们的地盘,你想都别想搬家过来!”
孙锦云冷笑道:“我为什么不能?你说这是你们的地盘,你有地契没有?有官府的文书没有?——没有是吧。那就是公物了,既然不是你的私有物,我为什么不能来?”
小天瞠目结舌,半晌方说:“你找我师兄说去。”
说话间,已临近一处茅舍。罗心望去,眼前是一座庭院,篱笆围绕,里面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举步从院落中间的小径走过,就到了茅舍边上,共有四间,搭建得十分古朴幽雅,正中的一间显是客厅,门额上挂一块横匾,上面是三个苍劲的大字:“朴风庐”。
三个人走近,忽然左侧一间房里有人问道:“是小天回来了吗?一大清早地你跑哪儿去?”声音虚弱,但很清明,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小天朝罗心她们抬抬手,要她们到正厅里去,一面走向左侧,说道;“师兄,我上山去了。最近天很冷,你的身子又不能受寒,我就去找找看有没有野兽,这一次没有白去,打了一张豹皮回来了。”
那虚弱的男子声音叹口气,说:“小天,你一个小孩子,不必为师兄这般操劳,山上凶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师傅交代?”
小天走进去,道:“师兄,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豹皮还在外面,待我冼干净,晒干了,你就可以用来取暖了。”
那青年男子又摇摇头,正靠坐在宽大的后背椅上,闻言又气说,“师兄这副身体,怕是难好了。”
小天一边为师兄沏茶,一边说,“师兄别说泄气的话,咱们不是还有一棵‘七叶紫仙草’么,过几个月就是开花期了,到时……”
青年男子打断他的话:“师弟,外面是什么人?”
“师兄好灵的耳朵。”小天嗫嚅着,说:“是两位姐姐,在山中迷了路,我……我就带她们回来了。”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招呼了她们,就送她们走吧。”他轻轻地咳嗽。
小天不敢违拗,点头说是,走出左偏房,来到客厅。罗心和孙锦云俩正在低头私语,小天道:“我师兄说了,招呼了你们之后,你们必须走。因为师兄的病,是不能让人打扰的。”
孙锦云柳眉倒竖,气道:“我们打扰到他哪里了?他养他的病就是!你们这人,人家大老远地跑来做客,半天时间不到居然就向客人下起逐客令了!好生叫人奇怪!”
罗心本来想去拜访小天那位师兄,闻言愣了愣,想道:“人家想必不愿外人进扰,云妹千万别得罪了主人才是。”就说:“云妹,你不要气恼,也许主人有他的苦衷,病人要休养,这也怪不得的。”转过头,向小天道:“小兄弟,我们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既然来了,不去拜见令师兄怎么行?”
小天沏好茶,为她们送过来。他闻言低下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罗姐姐,我师兄说话一向鼎然,连我师傅都要怕他三分呢,我只怕也是无法违拗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没办法为你们引见师兄。
孙锦云冷哼了一声,就要往左偏房里去,小天吃惊挡住,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你这位姐姐,怎么这样子?等会我师兄……”正说着,倏地住了嘴。
罗心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走进厅来。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却很匀称修长,脸容是英俊的,但是此刻英俊得近乎惨白,眼眶有点下陷,眸子四周的青晕像染了色似的,只有一对流利的眼球在内转动。这是一副病人的脸。
这张脸本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