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个星期,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恢复了上班,
柳之郁很体贴,每天送我上下班,他的白色奔驰在私家车林立的幼儿园,还是满吸引人的,我最不愿的便是惹人注目,死活不让他开车送我,
最后,他妥协了,折衷的办法却是又替我购置了一辆小排量的两节车厢小轿车,依然是他衷爱的白色,不过却换成了雪铁龙,当他把钥匙交到我手上时,我欣喜之余,却又有些无措,
他对我是如此之好,在他的羽翼下,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小资与富贵,迈向我生平从未涉及过的另一层生活方式,在享受与挥霍中还能再找着回來的路吗,
同居生活并沒有外人想像的那么香艳刺激,我白天要上班,每天下班回來累得只有喘气的份,柳之郁工作也繁忙,经常全国飞來飞去,平时候能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不过我倒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九月份,幼儿园正式开学,老师们的工作陡然多了许多,我常常忙得脚不点地,也只有星期天才大家才能真正聚到一起,
柳之郁经常约我出去,一起吃饭,然后去玩,去蓉城有名的景点游玩,和所有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做着不止是夫妻才会做的事,说着情侣间才会有的情话,忽然我觉得天空好蓝,花儿好红,秋老虎再厉害都不觉得炙热了,
这天下了班后,我从菜市场回來,手头提了一堆才买來的菜,柳之郁最是喜欢吃我的糖醋鱼,糖醋排骨,及粮醋白菜,以他的话來说,便是可以与五星级大厨相比了,我心底得意,但也知道自己几两重,我随了我父亲的天赋,烧得一手好菜,当年父亲开的馆子每天都要迎來许多食客,除了父亲为人处事圆滑外,也是拜手艺所赐,
经不住柳之郁时常的夸奖,我只得与他说了实情,“小时候我的愿望便是做个闲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所以这才苦练了厨艺,只是,出了那件事后,我的愿望大底是落空了,”
“出了什么事,”他询问的眼神在接触到我捏左手胸的动作,脸上带着忿然,反握了我的手,说:“那姓韩的,究竟还对你做过什么,”
我苦想,握着他的手,“不关他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他看着我良久,然后拥我入怀,“是他沒福气拥有你,”
我偎在他怀里,浅浅一笑,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香精,心里大抵是满足且幸福的,尽管这种幸福是很短暂的,
街上只有來往的车辆,及成群堵在路口想闯红灯的一群行人,还有一个身穿桔色褂子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一边拦着行人不让闯红灯,一边凄厉吹着哨子,那哨子的声音尖厉刺耳,在这喧嚣的街头,落下更多的吵杂,
这便是蓉城,繁华如斯的一座西部大都市,若是沒有人监督着,交通便只能乱套的城市,
正值下班高峰期,再多的哨子,再多双手都阻止不了归心似箭的上班族们,望着那一张张焦急的脸,我微微一笑,他们不是不想遵守交通规则,也不是不想停下脚步來,只是中国人惯有的不愿排队及不想落人后的心理使得他们都想争先恐后排到第一,连闯红灯也不例外,
或许,他们是赶回家做饭,或许是想见自己的另一半,
而我,也是急着回家,为了替另一半做饭,
把菜篮子放进副驾驶室,正准备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忽然发觉暗处总觉有道视线盯着我,我背脊一凉,下意识朝视线的主人望去,
街上繁华却又紊乱,那双视线的主人,不知躲去了哪,
我甩甩头,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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