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就喜爱红色,大凡桃红,樱花红,浅红淡红紫红玫瑰红等等一切红色无不喜爱,除了红色,便是白色,然后再无其他颜色可以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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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了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素炒韭菜豆腐干,再一份冬瓜汤,一如往常般,柳之郁回來的稍迟,却是刚好赶到我堪堪把饭做好,
“越來越人精了,人家菜才做好,你便回來了,”我解下围裙,伸手接过他递过來的公文包,打掉他想偷吃的手,“又不是猫变的,哪能用拿呢,”
他涎着脸笑,“沒办法,谁叫你做的菜那么好吃,活色鲜香的,令人食指大动,”
我笑道:“也不过家常菜罢了,你倒是像个饿死鬼投的胎,哪像个尝遍天下美食的大老板呀,”
他去净了手,坐到餐桌上,笑着说:“沒办法,外头再是好吃,总归沒有家里头做的有人情味,”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夸我,但我心里却很受用,看着他大口吃着我做的菜,觉得每天替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也是件幸福的事,
与晶晶在网上聊着天,她问我最近过的怎样,我如实照说,晶晶打字一向不快,对于她來说,她以后就算不做大老板,也会是个主管极的人物,打字这些基本功交给秘书就成了,她学其他要紧的便成了,果然,我速度飞快地发出行几行字,她才回一行字,但却字字诛心,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到我心坎上,
与她说了与柳之郁的最近相处情况,说了一大堆,她只发來一行字:“看样子,你已经走出韩靖涛的阴影了,”
望着她那蓝色加粗的字体,韩靖涛三个字蓦名让我双眼刺痛了,明明让我几乎快忘掉的人,却在晶晶的无意中提起下,又让我想起了他,只是,两个多月未见到过他,几乎记不起他的相貌了,
不过晶晶有一句话说的对,和柳之郁在一起,我是真的快要忘掉韩靖涛了,冲着这点,我无论如何也要对柳之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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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星期天,柳之郁带了我去他姑姑在蓉城的住处,
一提起他的姑姑,我又想起了柳清盈,和柳之郁同样拥着一双斜长略为上挑的眸子,都是一样的清冷,一样的淡漠,高贵矜持,只是柳之郁在我面前,便把他的冷洌给收了起來,不知他的姑姑,柳清盈女士,是否也如此,
白色奔驰停在一个有着漂亮中庭的小区里,我从车上下來,抬头望着耸入云霄的大楼,每层楼都有着清新的绿化阳台,上边种植着绿油油的盆栽,是蓉城最早开发出的空中花园楼盘,价格老贵,但一开盘却卖得精光,可见蓉城的有钱人不但爱生活,还讲究品位与环保,
“你姑姑可真有钱,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与他穿过曲折却绿意典雅以碎石铺就的草坪上,中庭布置的美论美奂,极有阳光气息与观光意味,穿花拂柳,树木葱郁,假山池水,应有尽有,确实是很漂亮的人工中庭,称之为有钱人的天堂也不为过,
“房子是我买下的,暂时给姑姑住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他牵着我的手,漫步在曲径幽折的石板路上,两旁是漂亮的枫叶树,秋末冬至,枫红如火,看着暖洋洋的一片,
柳之郁的姑姑柳清盈对我的到來倒也客气,不过偶尔从她眼里流露出的冷淡却让我不舒服起來,
柳之郁大概也知道我们之间并不和谐,偷偷握了我的手,我回握他,给他一个浅淡的笑,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在柳清盈家吃的饭,柳清盈自己已买好了菜,一盘卤猪耳朵,一盘油炸甜皮鸭,一盘切成薄片的卤牛肉,及泡椒凤爪,四个冷盘,一个汤菜,全是在外边买的即食卤制品,方便快捷,蓉城招待亲友大都是这些,
柳之郁看了菜色,略皱了眉头,说:“怎么又这些菜,饭店里常常都少不了这些,吃都吃腻了,”
柳清盈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我不大下厨,真要吃,你自己出钱,去饭店里吃吧,”
柳之郁笑道:“自从和子露在一起,我几乎沒再下个馆子了,”转头望了我,“子露,忽然好怀念你昨晚做的鱼香茄子,红烧豆腐,还有最最可口的糯米南瓜饭,”
我掩唇轻笑,“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家堂菜,就你念念不忘,”看了桌上的菜色,说,“这些菜也不错呀,杜氏的卤制品在蓉城可是远近驰名的,”一看包装袋便知,
“夏小姐会做菜,”柳清盈仿佛來了兴趣般,一脸兴味地望着我,
我笑得谦虚,“不过些普通家常菜而已,”
柳之郁却开口大大夸我,“姑姑,你可不知道,子露厨艺可精湛呢,不但味道极好,也会拿捏份量,每次做的菜很少有剩下的,我呀,天天吃她的,人都胖了一圈了,”
柳清盈打量了他,笑道:“果然胖了些,多亏子露了,终于把咱家保持了多年竹杆身材的小子给喂肥了,”
说笑间,便开始用餐,原先稍微冷淡的气氛因我会厨艺而变得略略热闹起來,杜氏的卤制品味道确实不错的,我吃了不少,但柳之郁却沒怎么吃,柳清盈问他怎么不多吃,是不是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