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两个浅浅的酒窝,青涩小脸,甚至比往日还多了几分亲切。他一直未敢上前搭话,平日的厚脸皮也难得的“轻薄”了一次。长歌苑里人来人往,只是那萧大公子和花道士再没来过,两个月前听说还卧病在床,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来花丛嬉戏寻欢。或许那个高高在上的萧府大少爷早就把二两酒忘了个一干二净,但这个心眼极小的青楼小厮却是时时刻刻挂念着他。
“蜜雪儿”这三个月里可谓是门前冷落,若不是摸不清萧大公子的意思,早就被扫地出门了。青楼红牌,再清高出尘,还不得张腿赚钱。光是一天的锦衣玉食也是不小的开支,哪能光张小嘴,不开血盆大口的道理。
粉门勾栏里的都是些富贾官宦子弟,大都有些迷信。唐青在“蜜雪儿”的房里出剑见血,便是大大的不详。就算心里贪图“蜜雪儿”的艳丽美貌婀娜身姿,但也始终没人敢主动进她闺房与她共度良宵。
二两酒在跑堂之时,偶尔也会路过“蜜雪儿”门前,偷偷窥视竟是看到那往日红牌落得个“顾影自怜”,靠着一双玉手上下摸索“自给自足”的下场。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还真是个浪荡淫-娃,吃不得半点素斋。”
长歌苑里生意照常,可今日却是又突然少了一人,正是那鱼公刘哥。
陈七死的那日,鱼公刘福刚将二两酒的月钱交给陈七让他带去。当时心中还有些奇怪,二两酒这个小厮何时入了“李妈妈”的法眼。竟是特地转告他不要忘了二两酒的那两吊月钱。当时他还故作聪明的问了声要不要给二两酒涨点月钱,可迎来的却是一张冷脸。刘福也不敢再问,刚好那日与陈七“温存”了一番,这便将事情交给了陈七去办。
哪晓得,当天夜里,陈七就死在了去赌坊的半道上。
这流传在楼中小厮口中的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他少了陈七这么个嘴甜乖巧的小厮相伴,只感觉浑身难受。也不知是出于哪门心思,私底下找二两酒问询过几次。可那小厮依旧还是往日那副模样,恭恭敬敬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个屁来。
他攒了三个多月的怒气终于在昨日一壶烈酒之下涌上了脑门,昨儿夜里就在陈七死的地方与二两酒撕破了脸。
“你这下贱奴才,竟敢杀害陈七,老子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二两酒前些日子也是被刘福给烦透了,往日里也被这不阴不阳的老货克扣过月钱,心中怒意上涌。又是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地方,一把将那刘福拽进手里,厉声喝道:“你这不男不女的老狗,也敢对小爷大呼小叫。”
刘福哪见过这般凶悍的二两酒,当时便是心中大惊,原本鼓了三月有余的怒气一股脑的泄了个干净。嘴里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二两酒倒是懒得跟他墨迹,面色嫌弃的怒喝一声:“好好的男人不当,非要玩那断袖提臀的勾当,既然你这么心疼你的宝贝陈七,小爷这便送你下去。”
话音一落,右手猛的砸下,一记野马奔槽使出。刘福在粉门勾栏里舒服惯了,本就染了不少脂粉气,身子骨哪挨得住二两酒的一拳。瞬间被砸个血肉模糊,成了一条死狗瘫软在地上。
他与陈七倒是一对“亡命鸳鸯”,二两酒也算做了好事,让他俩死在了一个坟头上。这便拍了拍手,准备返回长歌苑里。可刚一转身,便是看到前方夜色之下有一道人影,将这前前后后看了个清楚。
二两酒面色一沉,心中寒意翻涌。在这残月之下嘴角勾起一线弧度,有些阴冷。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呼了几口冷气,二两酒平定心中不安,缓缓上前,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一袭大红丝裙遮不住傲然身姿,最先撞入二两酒眼帘的还是那挺翘双峰,一道粉白沟壑在那轻纱之下若隐若现。两片薄唇,半分胭脂,薄凉更凉薄。妆容精致,略施粉黛,淡淡幽香萦绕,沁人心脾。肤如凝脂,却又平添三分丰腴。一双秋水眼眸淡雅深远,宛如无波静潭。丰乳肥-臀点燃淫邪浴-火,气息冰冷却又拒人千里。
美妇宛如妖。
二两酒喉头耸动,目光起伏不定,最后唯有低头不看,落得清静。红衣美妇将二两酒这刹那神色尽收眼底,寒声说道:“这已经是第二个,你心中怨念可曾散尽?”
心中暗惊,没想到他这个低贱小厮竟是有这样一个大美人暗中关注,也不知是该觉得荣幸还是该恼羞成怒,沉声答道:“还有这么多人活得舒坦,哪来干净。”
“你就不怕杀孽太多,怨气过重,他日修行之时道心不稳,滋生魔障。”
关怀,这是关怀?
二两酒差点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叩上三个响头,去他妈的关怀。
勾起嘴角,难得的放肆一回,扬起头来盯着美妇双眸,轻笑说道:“我可是听说苏墨寒靠着白骨拼修为,如今不也活得自在,说不定再杀几个就能立地小宗师。大秦银龙将军关长天本是净土宗的和尚,不一样投身兵家,一刀在手,杀他个天昏地暗。我这才杀了两个,哪还怕什么魔障不魔障的,保住小命才最是要紧。”
红衣美妇眉黛微皱,轻哼一声:“你是要学那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