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澈喝了些酒,但并不及醉,他走到床边,十分好奇,拿着喜娘递上的喜秤,他的心也紧张起来,毕竟,这个女子,要与他做一辈子的夫妻的,之前,或之后,他有多少的女人,而这个,却会是他的妻子,唯一有理由,坐在他身侧的女人。
纳兰澈轻轻的挑开喜帕。
而有一个人,比他还要紧张,就是他的贴身近婢,紫萝。
十八岁的紫萝,是一个弃婴,被下人捡到了,当时只又冻又饿,险些的活不了,亏得老福晋心肠好,就叫家人养活了,并不曾再抛弃她。
因着一小在老福晋身边长大,所以,比着别的下人,亲近了些,再加之,长大之后的紫萝,样子乖巧俊秀,一张嘴也能说会言,专拣着老福晋喜欢听的说,所以,很是得宠。
紫萝比着纳兰澈只小一岁,所以,倒是与纳兰澈青梅竹马般,两年前,她就是纳兰澈的人了。
因着纳兰澈还没有娶妻,所以,不便将她收房做小,但在老福晋那里,她已经是纳兰澈的人了,只等纳兰澈娶了正妻,她就是小妾的。
所以,对于纳兰澈新娶的这个正妻,她是又是期待,又是嫉妒,
---------
终于,纳兰澈挑开了陈端华头上的盖头,紫萝放心下来,虽然陈端华面容清秀,但也只是清秀而已,与自己不相上下,且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看,就是个木讷的性子。
盖头被挑了下来,也不见她抬头,还有些微微的发抖,紫萝不屑的撇撇嘴,听到老妈子走上来说:“新人喝交杯酒了,来,王爷,福晋请!”
陈端华接过来,只略抬了头,看了眼纳兰澈,果然如妹妹告诉她的,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一双眼带着笑意与嘲弄,陈端华只得低下头去,绕上他递上来的手臂,在喜娘的授与下,两个人喝光了酒杯中的酒。
再下来,两个人坐在一起,一群的丫环婆子,做起了撒账的事。
“撒帐东,……撒帐西……,撒新人……”如此的吉祥话说过,听到一屋子人戚戚喳喳的笑着,小声的议论着。
偶尔的听到,他们说着什么,三寸金莲,团脸形,圆形眼,陈端华知道下人们在议论自己,她羞赧的低下头。
终于,又吃了面,吃了饺子,说了,什么生不生的话,惹得满屋的人,都哄笑了一堂。
喜娘叫着,他们陆续的出了房间。
只那个紫萝还磨磨蹭蹭不肯走。
可是,终有人拽了她走了出去,屋子里,只纳兰澈与陈端华两个人了。
纳兰澈歪着头去看陈端华,见到她圆圆的脸颊上,唇红齿白,听到她微微的屏息,连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
其实,陈端华的样子,与自己想象的,也差不离了,标准的大家闺女秀的样子,没有失望,也不过多惊喜。
“你的闺名是?”纳兰澈说道。
“回王爷,小女字端华,端正的端,华美的华!”陈端华毕恭毕敬,带着一点胆怯的说道。
“端华,端华……”纳兰澈小声的叫了两句,然后笑笑,她的样子,倒不负这个名字。
这时,两个人都听到了,陈端华肚中,微微的响声,噜噜响的。
陈端华一张脸红得不行,从早起,到此夜间,她水米未进,太过紧张了。
“你一直没有吃东西,是不饿了?”纳兰澈问。
陈端华难为情的点点头。
纳兰澈,站起身来,说道:“我叫她们给你做些吃的来!”
陈端华忙叫住他,轻声的道:“王爷,别惊动他们了,这里有些糕点,我吃些就好!”
纳兰澈回过头去,见到陈端华羞红的一张脸,知道她是有些的害臊,他便随了她的意,不在走出,只说道:“好吧,你随意吧,呵呵,饿着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纳兰澈拿过了盘子来,只一样样的拿给了陈端华,陈端华也不敢太随意,只在他拿起的糕点上,轻轻的咬着,这一口,那一口,也吃了一些,肚中的空,才好了些。
这时,纳兰澈却觉得好玩起来,因为,他原意是把盘子递给她,可是,见她拘束的样子,张嘴只轻咬着那些糕点,也不管爱吃不爱吃,或是好吃不好吃,只要是他递给她,她便张口咬,递得深了,大口,递得浅了,小口。
纳兰澈,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人,不由得好奇,几次的恶作剧的,待她张了口,他却突然的收回手来,看着她咬空了,羞涩的样子,他不由得大笑起来。
陈端华也不知道纳兰澈为何逗弄她,只是,窘着一张脸,头低得不能再低,手中一张帕子绞着,只要拧出水来。
纳兰澈看到陈端华红着的脸,如苹果一般,光洁的皮肤,还有她,连大气都不敢出,虽然窘到如此,只屏气凝神,呼吸都是微小的。
纳兰澈向来随意,他身边的人都习惯他如此,没有外人在,就少了许多的规矩,此时,有这样恪守礼法之人,倒教他这样的意外。
那齐齐流海下,一双眼只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