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轩看着前面,陈安贞拎着小祖德的样子,心下觉得十分的平静。
小孩子的心总是单纯的,简单的,也许也是因为祖德没有娘亲的缘故,所以,凡是对他好一点的女人,他总是很粘人家,何况对安贞,他一开始就是很喜欢。
此时,他总是仰着小脸去看陈安贞,陈安贞感觉到了,就时不时的俯低身子,亲到他的脸上。
陈安贞被祖德依恋的小胳膊搂住脖子,他厚嘟嘟的小嘴唇亲着她的脸,带着些口水,这在陈安贞来说,是少有的感觉,而又是让她升起喜欢与新鲜的感觉。
到了园子口上,月洞门旁栽着两株花树,别的花草都已经落得尽了,满园子里,就这两颗树上,花叶扶疏,开得喜人。
原是从西洋引进来的一种花,名字叫不真切,花朵却是大而鲜艳的,比得过牡丹。
正要走过去时,小祖德就指着那花说道:“要,祖德要!”
陈安贞抱起他来,他小小的,胖胖的手去拧着花枝,却是拽不下来。
一直跟在后面的宁明轩看到了,就上前来,站在他们一侧,用力的折下一枝来,递到祖德手中。
祖德一手搂着陈安贞的脖子,一手接那花,然后转回身来,递到陈安贞的手中,说着:“三娘,给,祖德给三娘花,三娘好好看,祖德喜欢!”
小孩子的喜欢总是单纯的喜欢,连话语也是真实可爱的。
陈安贞接过来,与着宁明轩温柔一笑,宁明轩也向着她一笑,笑中几许无奈,心中想着,也许真的要给祖德找个后妈了,自己欠着他太多。
三个人转过月亮门来,就看到宁明远立在这一边,似在等着他们一样。
宁明远刚刚回来,为了省着走些路,便想从园子里穿过去,到三房,然后就看到了刚刚那个静默而温馨的场面。
陈安贞有些忐忑,她早就知道宁明远于一些事上的小气与敏感,宁明轩也没有说话,一时间,三个人间倒是沉默起来。
可是,怀中的小祖德却伸出手去:“三爸,三爸!”
他的憨憨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宁明远走近来,一把的抱过祖德去,双手用力,把小祖德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小家伙兴奋的欢叫起来:“三爸,高高,呵呵……”
欢快的笑声,打破了刚刚的沉默。
宁明远听到小祖德的欢声,回头看到陈安贞看着自己露出宠溺的微笑,他的心也喜欢起来,就那样举着祖德一边转起圈子来,一边的向里面走着。
宁明轩与陈安贞跟上了他。
宁明远听着祖德的欢叫,他想着,如果安贞与他也有个孩子,那有多么的好,从来,没有这一刻,他渴望过,能有一个他与安贞的孩子。
陈安贞看着前面,与祖德一样,像个孩子似的欢笑着的明远,她的心中也在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怀孕,为他生个这样可爱的宝宝,有多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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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来,宁明远并没有去偏房里,他一直忍着性子,等着秋儿与石榴收拾好了一切,忍着性子,等她们退了下去,
门外一切归于平静,他走到一直坐在桌子边上看书的陈安贞面前。
陈安贞见到宁明远停在自己的面前,耳边突然的想起早上,宁明远离开时,在自己耳边,暧昧未明的那句:“等着我回来!”
手中拿着的书,被宁明远一把的拽住了,放到一边,“还看什么书?”宁明远弯低身子在她的耳边说道,声音还是那样的暧昧。
下一刻,他就抱起了陈安贞,直走到床边去。
昨夜里,还是两相惆怅,今夜里,却缠绵悱恻。
激情与柔情迷漫的夜,他贪恋于她的身体,那是一幅完美的画卷,被他展开来,细细的把玩,又似一枚美玉,被他放在手心里,含在口中,疼惜不止。
像是弥补,更像是倾诉,宁明远那样的热情,又那样的温柔。
对他来说,陈安贞就是他的救赎者,让他知道自己曾经的不堪与堕落,她的美,她的好,让他自惭形秽。
她的一切让他沉沦。
自他纳涟漪为妾后,这半月来,是他与她头一次在一起,之前,他内疚,恐慌。
哪怕在夜里,拥着她,也是强忍着,他知道她于欢爱上的被迫承受感,自己则又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只怕自己让她更反感。
而今夜里,他亦选择了沉默,同她一样,他想起自己那一晚,“为谁风露立中宵!”他自嘲似的笑自己,为了她,他已经在心里,为她竖了座贞洁牌坊,与之前的他,完全两样,再不会有别的女人,绝不会有,他想起自己在她面前的誓言,想起她血色淋漓的手心。
疼,还是疼,那抹血色,直抹到他的心灵深处。
而此时,得到与占有,他知道自己不配的,可,感谢老天,让他拥有她。
吻在她微皱的眉心,看到她紧紧的闭着的双眼,在这一吻后,慢慢的睁开,浓浓的睫毛颤抖着,迷离的眼神中,似有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