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决定,还是不要出去露这个脸比较好。为了面子折损了实际的好处,未免有些不值当!
时光荏苒,很快,距离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开业,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会儿已经是十月,到了秋天。
北地的秋天,关中西边的秋天,还是颇有些寒意的,风已经带着掩不去的凉意,树上的枝叶已经变得枯黄,被风席卷而下,在风中滴溜溜地打着转,而后静静地落在地面上,被行人踩在脚下,零落成泥,融入这土地之中。
“一到秋日,万物萧疏,别有一番凄凉之意境啊!刘禹锡有诗写得好,我言秋日胜春朝,只是人家这大诗人的意境,我终归还是体会不到,在我看来,秋日还是伤悲的,寂寥的,或许这就是咱们跟大家之间的差距吧!”
闻安臣端着酒杯,感受着从窗外轻轻吹来的凉风,轻轻饮了口酒,低声叹息道。
他对面坐着的男人却是哈哈一笑,道:“闻大人,你只说这是咱和大家之间的差距,可是你怎么不知道这位大诗人,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呢?说不定,他也是觉得秋天是悲伤的寂寥的,只不过他为了标新立异,为了吸引他人,为了沽名钓誉,故意就说这秋天胜过春日……”
说话的这人,说到此处,却是忽然话锋一转,笑道:“这只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猜测而已,说说就算,当不得真,我可不想挨骂!”
闻安臣拿筷子点了点他,低低一笑:“你呀,确实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成天把人想的这么坏。”
此时,闻安臣正自坐在一处酒楼的二楼之上。
这处酒楼规模不算太大,生意也不算是极好,因为这里地方比较偏,卖的菜品虽然极为精致,但也很是昂贵,别说一般百姓了,便是等闲富户每日来吃的话也吃不起。是以,这儿在秦州城中名声虽然不小,但是来往的人却不是很多,过来的多半都是颇有些家财的士绅富商,乃至于是官府中人。
只不过这地方比较偏,所以就很安静,环境也很雅致,掌柜的和小二都很守规矩,所以这段时间,闻安臣比较喜欢来这儿吃饭。若是要请个客什么的,也通常会定在这里。而说来也巧,这家店就在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的斜对面,货运分行的大门离着这儿还不到十丈远。
闻安臣的座位正好临着窗户,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刚好是能够看到,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在他看的这段时间,那儿进出的人流几乎就没有断过。
在过去这几日的时间里,在秦州城中,被那些商人、士绅、富户们,挂在嘴边谈论最多的,便是这家货运分行。原先秦州城可没有这么新奇的事物,人们要是运输货物的话,也就是托大车行捎运一点,或者是托镖局运输,更多的则是自己运。
而现在却是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专门做货运的大车行,一开始的时候,人们心里还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可不可信,内里有什么猫腻儿,就没有多少人去。但终归还是有跟大车行签订了合同,把货物交给他们运输的。
而果然,这些人都尝到了甜头。经由这家货运分行运送的货物,比自己运送,在这一块儿的花销成本降低了足足有三四成之多。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不少商人顿时都动了心,纷纷涌到这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中,要求他们给自己运送。
本来前些日子,这处货运分行是没多少人过来的,而这几天,突然人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