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度忍不住瞪眼,他还敢骂自己?
“你太张狂了!我告诉你马旻,你做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了!我一心信任你这个大舅子,可你做的哪一件事是为我思量的?你莫要真的将我当成了傻子糊弄!我告诉你……”
“闭嘴!”马旻不耐烦周度的喋喋不休,他原本来此也不是与周度商议事情的,对于安亲王的手段,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已经了解的足够透彻了,若不借着这件事离间了周度跟他的关系,简直就不是安亲王了。
冷冰冰的打断了周度的话,他身后的庄子忽的开了门,门里头站着一干死士,以及死士手中押着的周摩跟周度的两个小儿子。
“大哥!”周摩好端端的从家里被带来这里,还是闷头被打了一棒子打晕了之后才被人抗过来的,一路上脑门儿都疼的快裂开了,偏偏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一句话也不说,两个侄儿一路上在耳边啼哭不止,嘴里喊着要娘要爹的,听得他耳朵都快炸了。
这会儿在门后头听见了大哥跟马旻的对话,他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只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前头摊上了顾大小姐的亲事就够不顺了,这会儿又被大嫂的兄长绑了成肉票,连带自个儿两个侄儿也遭了秧,委实的叫人接受不住这事情。
“阿爹!阿爹你怎么才来呀……呜呜呜……”两个男孩儿看见父亲就在不远处,一边儿挣扎一边儿哭泣,堪堪要从死士的手里挣脱出来,可就在要挣脱出来的时候,面前蹭的衡出了一柄出了鞘的窄刀,刀身在太阳底下反射出幽幽光芒,看上去锋利的很。
“铭哥儿,锐哥儿!”周度心中惧怕极了,他就这么两个儿子,若真的出了闪失,可如何是好!
马旻抬了抬手,庄子的大门又缓缓的闭合上了。
“你!马旻,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度又惊又怕又急又气,看着马旻的眼神再不似方才的厌恶,而是多了一种憎恨。
马旻浑不在意,他沉声笑了:“不干什么,不过请周三公子跟两个外甥在庄子上小住几日罢了,那是我的外甥,我再如何狠毒,也不至于对自个儿的亲外甥下毒手,倒是妹夫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否则两个外甥跟周三公子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周度恨得紧紧咬住一口钢牙,这种话从马旻嘴里说出来原本就是个笑话!他都能够将一母同胞的妹妹舍弃了,又如何会在乎两个外甥的生死?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外人,他马旻想要什么,从来都是巧取豪夺的,会这么做,想必是被逼急了。
不动声色的沉下性子来,周度问道:“既然有话要说,那就进庄子里谈吧,外头风大,我身子不好,一会儿吃不消了晕倒在这儿,大舅兄便是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这话原本只是周度随口说的,可奈何马旻心中藏着事,乍一听还当周度知道了些什么,眼睛里的厉色瞬间投射过去,周度被他瞪的莫名其妙。
“怎么?你还非要在这儿说么?行行行,都随你吧!”周度为了家里人的安危,只好先应下来,他哪里会去看马旻的脸色。
马旻听见他这么说,也知道是自己想的多了,脸色微微好转,“这里不方便,还是回城里详谈吧。”
虽说在外头确实隐秘,但周度带的人手不少,若是硬碰硬的来,他手里的死士未必能扛得住,不让周度进庄子,也是不想周度知道庄子里布置了多少人手的意思,若是周度知道庄子里的人手不多,只怕要生了什么心思。
周度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会详细的去想这些,只是想着先稳住了马旻,然后再找安亲王商议对策,马旻即便有什么事,也是要计划的周全才能实施的,这其中就能有一线转机。
他点头:“都随你,快走吧!等等!”
马旻听见周度最后的那声等等,眼里透出浓浓杀意。
“你不会对我的儿子跟弟弟下毒手吧?”周度怀疑的看着马旻,“不行,我要留两个人在庄子上头,否则我不放心!”
马旻觉得自己这几日心思浮动的厉害,连原本的养气功夫都修炼不到家了,这样一点点小事都能引起自己的情绪波动,皱了皱眉,他不耐烦道:“我要杀他们早就杀了,你还不明白?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他们自然安然无恙!”
“不行!我不放心!”周度一脸坚持的看着马旻,“你若是不让我留下人手,那咱们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怨谁!”
马旻被他这番婆婆妈妈的举动弄的越发烦躁:“当年我就不应当将妹妹许配给你,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十年如一日的优柔寡断!你说你能成什么事?连土司之位都保不住,若不是你窝囊,我妹妹又如何会被安亲王妃那般陷害?瞪我做什么?不是要留人手么?赶紧留,赶紧走!”
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周度这还是头一次在马旻嘴里听见他对自己这样的评价,眼睛瞪的溜圆。
“你…你!马旻,你既然瞧不上我,又何必来找我?难道当初是我要娶马舒兰为妻的么?你自个儿的妹妹有多蠢你不会不知道吧?哪家的女眷不是将钱物都往自个儿家里拢?偏她一个劲的往娘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