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夫妻,她以为他待她的心思与她对他是一样的,直到颜氏进府,她才知道,原来他对着另外一个人也可以笑的那般开怀。
他待颜氏总是宽容,西枫苑是府中最好的院子,他拨给她住,犯了错有他护着,她的女儿金玉般的养着,如今还要她的命来填……
谢氏只觉得口中发苦,心里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婵衣见谢氏情绪低落的样子,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母亲不要害怕,安礼公子是觉善大师的关门弟子,医术精湛定会治好您的。”
谢氏看看女儿白嫩的小脸上带着担忧,分明才十二岁,却摆出二十岁般的大人模样,抬手摸了摸女儿头上扎着的小鬏鬏,轻声笑道:“晚晚说的对。”
婵衣仰着脸调皮的对谢氏眨眨眼,“母亲也不要怕汤药苦,祖母说良药苦口,若是实在吃不得,晚晚让下人多做些甜糕,如今是晚晚管家,想吃什么都尽够的。”
从前管家的是颜氏,所以汤药上面有问题定然是她搞的鬼,祖母从来都是向着母亲的,即使没有相敬如宾的丈夫,后院小妾又虎视眈眈,可母亲依然是府中的当家主母,地位是无人能够动摇的。
只要您挺住不要做傻事,那些个魑魅魍魉都交给晚晚来收拾。
谢氏如何听不出女儿的安慰,笑着摇摇头,喊了萱草一句,让她将熏香炉撤了下去,然后又对简安礼道:“大夫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忌讳的,我都吩咐下人们撤走。”
虽然谢氏极力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但简安礼行医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太多,眼睛练得十分毒辣,一眼就知道她此刻又在愁思,嘱咐道:“也没甚特别注意之处,夫人的病难就难在养这个字上面,操心的事少一些,平日里注意情绪不要大起大落,这病就算好了一半。”
谢氏弯唇笑了笑,年轻的大夫一片好意,她自然明白,只是由不得她不操心,子女们越来越大,婚事又都没着落,她怎么能不心急。
萱草撤下熏香炉,便见到颜姨娘携着夏娴衣进了东暖阁院子,忙在窗棂外面道:“太太,颜姨娘跟四小姐来了。”
婵衣皱眉,她们怎么会过来?难道得了消息?可她明明都安排好了的。
婵衣起身对谢氏说道:“我送送安礼公子吧,颜姨娘过来,他虽是大夫却也是外男,不好相见的。”
谢氏点头道:“多拿几个封红给安礼公子,顺道去瞧瞧老太太的身子,这几日瞧着精神气儿不那么好,别回头再病了。”
婵衣看了眼简安礼,只见他眉头微皱,这个未来的大佛寺主持,她是有所耳闻的,性子继承了觉善大师的冷清不喜热闹,怕如今已经是到了极限。
婵衣笑了笑,“安礼公子若是无事,可否去给祖母瞧瞧?”
简安礼虽想早些告辞,可一瞧见这女孩子清澈的眸子,就不忍心拒绝,暗自咬了咬牙,提起药箱便请她带路。
颜姨娘挑帘进来,正对上要出门的婵衣,婵衣给她行了半礼,看了眼娴衣笑道:“四妹妹不是要在屋子里抄写女则么?怎么有功夫来给母亲请安?”
娴衣瞥了她身后的简安礼一眼,有些皮笑肉不笑:“姨娘担忧母亲,我陪姨娘来看看母亲。”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来给母亲请安,是母亲沾了颜姨娘的光。
婵衣皱眉,“四妹妹好歹也是夏家的小姐,难道不知尊卑有别么?姨娘虽是你生母,但她身份只是一个妾室,你要给她脸面,就要踩着嫡母的脸?这是哪里的规矩?”
随后责怪的看着颜姨娘:“四妹妹不懂事,姨娘怎么也不懂事?奴才能让主子陪着?若传扬出去,别人岂不是要说我们夏府没规矩?”
这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
娴衣恨的几乎要咬碎了满嘴银牙,“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姨娘?她辛辛苦苦的管家,因为你院子里的丫鬟出了纰漏被父亲责骂,如今又因为你惊了马被夺了管家权,她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要这样针对她?”
婵衣停下了将要迈出门的脚步,转过身子,结结实实的给了娴衣一个耳光。
“你,你凭什么打我?”娴衣被打懵了,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那不爱动脑子的嫡姐做出的事情。
婵衣冷笑道:“我是你嫡姐,是你姨娘的主子,你说我有什么资格?还问我凭什么?你便是如此与嫡姐说话的?教养嬷嬷教给你的世家礼仪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颜姨娘忙拉住还在愤愤不平的夏娴衣,哀声道:“二小姐,您就饶过四小姐这一回吧,她年纪小,又口无遮拦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婢妾没有管教好她,婢妾给您跪下赔礼了!”
颜姨娘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婵衣的面前,用帕子捂着脸哭泣道:“二小姐您就饶四小姐这一回吧。”
婵衣眼神一扫,立即有两个婆子过来扶颜姨娘。
她讥讽道:“颜姨娘哭哭啼啼的跪在我面前,是故意陷我于不义么?”
颜姨娘忙摆手:“不,不是的,四小姐惹恼了二小姐,都怪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