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娴勉强勾起嘴角。
冬雪走进来,说初哥醒了,闹着要娘。
何秀娴来的时候,初哥刚睡下,就没闹醒他,故而也没瞧见。
如今,见一个白净的妇人抱着个包被进来,便看了过去。
初哥果然在哭闹,可一到王元儿怀里便安静下来,一抽一噎的,别提多可怜了。
何秀娴走过来一看,那形似崔源的孩子,五官生得极好和漂亮。
若是,若是她和崔哥哥成亲的话,生的孩子,估计比这个孩子还漂亮吧?
何秀娴愣愣地想,一时有些出神。
“这是你何姑姑。”王元儿摇着儿子的小手,指着何秀娴道。
初哥的眼睛看过去,黑亮亮的,何秀娴的心一下子就化了,道:“我,我能抱抱他吗?”
王元儿笑着把儿子递了过去,何秀娴抱着,跟对待什么珍宝一样,眼神十分的温柔。
王元儿看了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又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换作是谁,对方对自己的夫君有念想,心里都会有些不高兴吧?
何秀娴抱了一会,见初哥扁了嘴,便手忙脚乱的哄起来,可惜初哥不卖她的帐,扯开嗓子就哭,只得还给了王元儿。
看着王元儿接过孩子哄着,那孩子慢慢的不哭了,何秀娴既羡慕又嫉妒。
自己过门两年,才生了个丫头,婆婆对自己再好,见自己生了丫头,还不是给夫君纳了妾?而王元儿呢,过门才三月,就怀上了,还生了跟崔源几乎一样的儿子。
若是自己,若是……
那这般幸福的就是自己了吧!
何秀娴心中绞痛,立时坐不住了,匆匆的告辞走了。
王元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摇头,对儿子道:“你爹惹的风流帐,哼!”
初哥咿咿呀呀的,咯咯的笑,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等崔源回来,王元儿自又好好的和他‘算’了一回账,最后,倒是自己先求饶了。
……
四月初五,崔家开了祠堂祭祀,崔老太爷亲自将初哥的大名崔承泽给写上了族谱,xx代长孙,以告慰祖宗。
四月初八,王元儿的娘家人到了京中,在八里胡同安顿下来,准备参加四月初十时初哥的百日宴。
王元儿特意跟崔太太告了一声要去,崔太太不冷不热的给了对牌她,程氏亲自派人安排了马车送她去八里胡同。
雨绵绵的下,到了八里胡同的宅子,早已有人侯在那里了,见了崔家马车的徽章,立即撑着竹伞迎了上去。
雨下得大,王元儿也没在门口耽搁,匆匆的就到了宅子的正房。
因为早就派了信得过的人在这边宅子打点,所以也不见忙乱,在正房,王元儿见到了一众风尘仆仆的亲人。
王老汉两口子,王二和张氏以及王福多和喜儿也都来了,还有自己的外祖一家,满当当的都是人,显得屋子有些狭窄。
一一见过礼后,便坐下说话。
王元儿问及福全两口子。
“她自己贪嘴,吃了点凉物,胎就有些不太稳,再者路途遥远,雨天也不好赶路,就不让她来了,等以后生了孩子,有的是机会来耍。”张氏说的许氏,这次郁氏没能跟着王二来,她心里可别提多高兴了。
瞧,重要场合,还是正室夫人才能出面的,没有小妾出来抛头露面的理。
可恨的是王二那死人竟然还听了那贱人的枕头风,想要带了她来,好在家里还有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喝住了他,不然可就真承了那贱人的愿了。
所以,张氏说起许氏,也就是淡淡掠过,脸上没有半点不高兴的表情。
只要那贱人不在她眼前晃,就下雨天都是心情舒爽的。
王元儿听了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松开了,反正再过些日子肯定要长乐镇的人临时迁移,到时候再去她娘家避一下或去哪成了。
“元儿,听说姑爷升了四品官了?”王二搓着手看着王元儿。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