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了,说是昨晚半夜回来的。”
“唔,回来了就好。”
白芷突然想起什么,道:“不是说今天又要叫文初过来给怀柔打营养针么,打电话了么?”
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打了。”
白芷点点头,果然,什么事情放在言北的手中,永远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有言北在,总是让人那么的安心和舒畅。
虽然她知道,言北也是悲伤的,甚至是言北的悲伤不会亚于任何人的悲伤。只是啊,言北是站在那么高的人啊,怎么可以轻易地将自己的悲伤和软弱倾泻出来。让别人看见呢?
言北不表现出来,自然她也不会主动去触及,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有一块伤疤,或大或小,但是都知道那伤疤的名字叫做向乔远。
怀柔恰恰在这个时候走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怀柔,没事吧……”白芷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生怕下一秒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就会崩溃掉了一般。
娇艳的小脸上没有特别明显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我没事。”
她脚步没有继续,只是站在了楼梯口望着他们二人:“言北,白芷,你们能到我的房间里面来一趟么?”
声线平稳得简直是没有一丝一缕的波澜,淡得出奇。其实怀柔觉得,要不然她也去和白芷一起拍戏好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演技竟然是这般的好。
白芷和言北皆是愣住了,到她房间去,听起来竟然是莫名有些奇怪。不过眼下,怀柔应当是最脆弱的那一个,昨夜还杀了几个人来宣泄自己的悲伤,现在自然是要将就她了。
“好。”白芷二话不说就应下了,男人的眉眼淡漠之间有些微微的错愕,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白芷立马拽住了男人的胳膊:“走。”
怀柔的嘴角荡漾开了一抹淡淡微笑的弧度,几乎快要看不见,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真的她在笑,而且是真心实意的那种笑。
她转身开始向上走去,一步一步踩在上好的木质楼梯上面,很稳很稳。
白芷走在前,身后跟着高大的男人。她转过头去,以一个眼神示意,言北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男人的眸光一闪,很明显是在表达他不知道。
白芷有些懊恼地转过头,步子都有些虚浮了,她现在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担心怀柔会做什么傻事来伤害自己。
终于,三人在怀柔房间门口站定了。
怀柔扭过头,面色平静:“不管等下你们看见了什么,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没错,是真的。”
此话一出,白芷都快要以为怀柔是伤心得到了理智崩溃的地步,才会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么一些胡话来。
不过还是还是微笑点头:“好。”
而薄言北凝立在门前,从头到尾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异色来,他总觉得,今天的怀柔不一样。
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就算是看起来和往日是一样的平静,可是他分明就清楚地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怀柔身上的悲伤子啊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甚至是星星点点的悲伤都没有寻找出来。杀几个人真的能够取到如此这般的疗效吗,他是不信的。
雕花的进口木门被怀柔缓缓推开,她一步一步走进去,身后的二人也一步步紧跟着。
“嗨,早安。”
椅子上坐着一个如画一般的男人,星光璀璨的眉眼之间浮动着十足十的笑意,唇侧玩世不恭撩起来的弧度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男人往那里一坐,就好像是山水都融入其中一般,如飘雪一般的优雅。
他只是微笑着冲着白芷和言北说,嗨,早安。
其实应该说,嗨,好久不见。
薄言北一双狭长的眸子我微微眯起来,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收缩,然后又飞快地放大。一瞬间,黑眸的眼底涌动起来了万千的光彩,全部流露出来,一览无遗。
白芷则是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仿佛一下秒就有可能石化掉了一般。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个万千风华的男人:“乔乔乔乔乔乔乔……”
可是偏偏啊,白芷生平第一次变成了口齿,用清脆无比的声音说出了无数个乔来,可是偏生没有说出后一个字来。
白芷应该说的是,乔远啊,你回来了啊,真是皆大欢喜啊。
然而并没有,白芷直接冲上去了,眼泪鼻涕全出来了:“向乔远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诅咒你子子孙孙都变成穷光蛋!穷光蛋!”
向乔远本来以为会是以一种温情脉脉的方式再一次相见,没想到,所有的美感和幻想,全被一个叫做上官白芷的女人给打破。
后来啊,乔远和白芷都知道,其实他们的心里面都深深喜欢着对方,偏偏啊,嘴巴上就是不肯相认,两个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