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吐露心声。
他本名于谦和,家在聊城城郊的于家村,家中原本小有田产,后来家到中落,爹娘沾染恶疾而亡,只留下他一根独苗。
村里人都说他家以前干了缺德事,所以遭到报应,背地里议论,他也会沾染恶疾而亡。
于谦和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偶然听见谣言后,找村中的长舌妇人理论,因为此事,闹出好一通官司。
古人迷信,最惧怕的就是发誓和诅咒。
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于谦和性子耿直,想到去世的爹娘,不禁潸然泪下,一怒之下,跑到衙门告官。
结果,自然引发村里群众人的记恨,那些人动不动就在于家门外拉屎撒尿,要么就是乱涂乱画。
“真不是东西,诅咒别人还有理了?”
胖丫掰了掰手腕,发出清脆的响声,义愤填膺。
爹娘沾染恶疾,这书生就够难过了,村中人还要在他心口上扎刀子。
“小生爹娘原来做生意,小有积蓄,村里有人上门借粮,借银子,他们从不拒绝。”
于谦和嘴角苦涩,爹娘的性子软弱,良善,后来家道中落,还是尽量帮助村中人,想不到却在死后被流言污蔑。
斗米恩,担米仇,莫颜了解,一个人总是付出,长此以往,会被当做理所当然。
在她看来,于家村都是一群白眼狼,不在村里呆着也罢。
“所以,你想离开老家,准备到哪里?”
到处战乱,定是要用到银钱,莫颜把书递给墨冰,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速记。
本来,莫颜也可以,但是怀孕之后,得了健忘症,人也变得傻乎乎。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于谦和酸了几句诗文,继续道,“求夫人买下书,小生今日就离开,晚了怕不安全。”
“哦,你们村人还能不让你离开?”
莫颜火冒三丈,平时她根本不爱多管闲事,怀孕后,个性敏感,心里总觉得窝火,想要找个途径发泄。
她平生最讨厌就知恩不报的白眼狼,极其厌恶!因为,莫颜曾经深受其害。
以前在现代,每次给一个女同事打饭,因为莫颜是法医,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好不容易有人给她抛出橄榄枝,她很珍惜,愿意为对方做力所能及的事。
莫颜一直在不断付出,她以为,只有付出才能维系这段友情。
直到有一天,她连续加班三十六小时,累倒在解剖台上,对方打电话让她去打饭,她第一次开口拒绝,得到的是“娇气,矫情”等评价。
付出那么久,只有如此残酷的字眼。
“唉,夫人,不满您说,小生确实是受到诅咒的。”
于谦和眼眶红了,站在街道上失声痛哭,引得来往的百姓们驻足。
莫颜黑了脸,这样会被误会她欺负于谦和。
“于书生,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去吧!”
一个好心的大娘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快快快,回去晚了,你媳妇和闺女要被烧死了!”
大娘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两眼失神,“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什么!”
于谦和双目充血,眼睛闪着寒光,他不过就出来这么一小会,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家人身上!
“我们这有马车,带你回村。”
周围议论的百姓,有不少临近村子的,不停地叫骂,“于家村那些黑心肝的,早晚遭报应啊!”
于谦和点点头,也管不得那么多,委托送信的大娘帮着看书摊。
大娘抹着眼睛,“好孩子,快回去吧,万一回去晚了……”
说着,哽咽了,于家老两口都是好人啊,咋摊上那么些个吃人的村人。
情况紧急,莫颜顾不得太多,让于谦和暗一坐在车架两侧,由于谦和指路,火速赶往于家村。
“王妃,烧死,烧死是什么意思?”
胖丫颤抖着说出两个字,脑海中回响一个妇人带着小娃,在火堆中的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大越早已禁止私刑,可能偏远地区的百姓们并不知晓,活活烧死人,是不是太残忍了?
莫颜靠在车壁,身体像被掏空一样,突然没了力气。
“您是不是不舒服?”
墨冰倒了一杯水,又打开马车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糕饼。
“无事,刚才肚子动了几下,我感觉是宝贝和宝宝让我去一趟。”
这两个小包子,平日很老实,邪门的是只有她和万俟玉翎亲热,才会动几下抗议。
刚才那位大娘说于谦和的媳妇和孩儿要被烧死,莫颜的肚子就连续跳动好几下,好像两个小的在翻跟头。
于家村不算远,也就不到半个时辰,马车进入村口。
村中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门口敞开,却看不到院子里站着人。
于谦和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勉强控制自己,指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