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和谭金纯聊了几句,陆若寒去洗澡,准备休息,有谭金纯在,感觉上好象安心不少,就算再有幻觉,再有奇怪的声音,也不是那么的害怕啦。应该是张俊杰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特意让谭金纯就近回来陪着她,毕竟一个单身女子独自在家,实在有点不妥,尤其这儿还是不错的高档社区。
还是那个环境,还是那些人,现在,陆若寒已经可以认得出周宸了,她知道这个素衣的王公贵族是这个时代的一位四太子,人长得还真是不错,眉清目朗,面若桃花,是个标准的帅哥,如果董薇薇看到,一定两眼放光,象他这种长相的人,在现代也是难找,尤其是他身上还有着他所特有的高贵气质,这是生活在皇宫的环境中,从小养成的,当然里面也有天生的成份。
不知为什么,陆若寒不再害怕看到这个人,甚至有些希望看到这个人,仿佛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有些开心。
只是,他的眉头依然不展,他的忧郁仍然一日深似一日,他的沉默并没有减少半分。陆若寒对那个叫‘若儿’的女子真是好奇极了,到底是如何的一位女子,让周宸如此深深眷恋?
一位丫头打扮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有些许的生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进到房内,用有些不乐意的声音说:“四太子,何大人求见。——好象还给您带来了一位新人。好像就是昨天与来看您的何老夫人一起来的何小姐。”
周宸眉头一皱,想不起昨天有什么人来看过自己。
陆若寒愣了一下,看见打外面进来一位官员,年纪约在四五十岁上,气色不算太好,见了周宸,立刻施礼,“见过四太子。”
“起吧。”周宸淡淡的声音,似乎一直在想什么心事,不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不应酬人,来了人,他似乎一直挺礼貌,甚至对于太后用药控制他都表现的无所谓,除了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念陆若寒。
“臣不敢起,臣没有保护好四太子妃——”何大人低着头,不敢抬头,虽然对面坐着的是自己妻子的亲外甥,可,毕竟一个君一个臣,如何论?
“若儿又不是你送走的,哪里来的大错,罢啦。”周宸倦倦的说,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纸一下,那上面的字几乎已经让他看得有了生命,怎么看都是陆若寒的浅笑轻颦。
何大人犹豫一下,说:“臣有一好友,家中有一女,性格贤淑,温柔,论相像,到与四太子妃有几分相似,与皇上提起,皇上瞧着也好,让为臣带来给四太子您瞧一瞧。”
周宸回头瞧了瞧何大人,轻哼了一声,“就是一模一样,又能如何?”
“这——”何大人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只得轻唤一声,“何姑娘,进来见见四太子。”
陆若寒好奇的很,向门口方向看去,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妙龄的女子,看模样也不过二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举止温柔娴静,看着到是十分的可亲。对四太子恭身施礼,轻声曼语说:“何思棋见过四太子。”
周宸冷冷的表情,淡淡的语气,连眼皮也未动一下,只是说了声,“瞧着没觉得有何处像,哪里来的回哪去吧。若儿虽然好脾气,若是回来见我身边多了新人,只怕会生气。”
“四太子,何思棋已经由父母许给了您,皇上也恩准,如果撵回去,怕是不妥。”何大人犹豫的说。
周宸依然不急不躁的说:“你去回了我父王,说,若是他再逼我,便没如此好的耐性,这姑娘,是他父母许的,皇上准的,与我何干,没有我周宸点头,任谁不行。”
何大人低头不语。
何思棋跪在地上,轻声而坚决的说:“四太子,思棋此生生是四太子的人,死是四太子的鬼,在这府里做牛做马都可以,若是撵了回去,您到不如直接赐思棋死了的好。”
周宸把目光移回到桌面的纸上,淡淡的说:“蔷薇,给我撵出去,她想生想死,随她。”
那何思棋一愣,突然起身,竟然一头撞向桌子,登时额头上见了血,周宸未曾提防,桌上摆了杯水,桌子被猛的一撞,杯子歪在桌上,杯中的水泼了出来,溅在了纸上,立时晕开,周宸只觉得眼前一黑,陆若寒的面貌突然间消失,只落得一张纸上墨迹斑斑。
“滚!——”周宸一声厉斥。
陆若寒突然泪流出来,不知为何,好象仅仅只是为了周宸那一刻的无助,仿佛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瞬间消失,而悲至无助。
陆若寒真的很想上前安抚一下这个周宸,感觉上这是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但是,她走上前,手也只是穿过了他的身体,无法接触到他,无法给他具体的安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挫败感。
是不是那个若儿也正是这样?也许她也在旁边,但是她也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受伤却无能为力。周宸的心该是如何的痛,若儿不知生死,而他只能死守在皇宫,那种无助,岂是语言可以形容!
“安随,陪我去南苑。”周宸很用心的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纸,上面的墨迹已经晕的不能认,仿佛陆若寒离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