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微笑一下,随着荣婆婆向殿内走,一路所见宫女太监无不低头敛声,整个大殿笼罩着一片威严。
“不要和太后顶撞。”荣婆婆低声对子稷说了一句,子稷还没有明白过来荣婆婆这是何意,两人已经走进寝宫,子稷一眼看见他母亲宣太后只穿着家常的衣裳歪坐在暖榻上。
“王儿来了,来,到母后这边坐。”
宣太后笑地慈祥极了,母子情深,那一房子稷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毕竟是亲生母亲,虽然还有着些陌生感,但却又有着一种孺子之情。
“王儿,你自幼独身去燕国为质,母后那时位卑言轻,只得眼睁睁看着王儿前去受苦。却无时无刻不挂着心。当年火烧质子院噩耗传到宫中,母后人前不敢哭,每每在夜里哭醒。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当上王后,当上这后宫的主人,我是一个没有保护好孩子的母亲啊,我不配当一个母亲。这么多年我就是凭着这样一股劲活到了现在。”
宣太后说到这里,伤心地流下泪来。
子稷想着当年那副弱母幼子的凄楚,也不禁红了眼圈。
“幸好天可怜见,我们母子终于有这相见的一天,我的儿你终于成了这秦国的王,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能伤害我们母子。”
宣太后说到这里,擦干脸上的泪,神情中现出一种威仪来。
“明天把王后接进宫来,我们一家就团圆了。”子稷把手盖在了母亲的手上,毕竟母子情深。
“大王初立还没大婚,何来王后?”宣太后厉声说。
“母后有一事喜公公应该向母后回报过了,孩儿在燕国早已娶妻,并且生下一子。”子稷看了一眼喜公公,这件事喜公公不可能不给母后说。
“快别说这些疯话了,这些话在母后面前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起。大王不久就会大婚,这些话传出去有损大王和皇家颜面。”
宣太后沉下脸来,抬头看了一眼喜公公,那眼神凌厉,怎么小喜子做事什么时候这么欠缺了。这些宫中规矩和这类事体不是早该向大王说清的吗?来自民间的质子,摭掩还来不及,还要这样唯恐人家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