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妻不下堂。古训有之,小小跟着我经历了多少危难,我绝不会和她分开。”子稷心里刚涌上的一些母子亲情一下子淡了下来。
“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以为你是普通民间男子,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秦王,大秦的王。”
宣太后万没想到她这个儿子会顶撞她。
真是来自民间,一点规矩都没有。赢荡在世时脾气那么坏也从没有这样当面顶撞过她。就是当年王后害死赢荡宠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赢荡要废后她拦着不让,赢荡终究也没有废掉王后。现在呢?稷儿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却竟如此顶撞于她,宣太后怎能不生气,不失望。
而且还不是为了什么大事,仅只是为了一个民间的女子,稷儿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太后息怒大王久不在宫中不了解宫中的规矩,还得指望着太后指点教导不是。”荣婆婆忙倒茶端给宣太后,偷偷给子稷递了个眼色。刚才不是才给大王提过醒吗,怎么一转脸就忘了呢。
“母后你为王儿着想之心王儿岂能不知,只是母后还没见过小小,等到母后见到小小自然会知道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子稷看到荣婆婆对他的提醒,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一点,忙缓下语气。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什么不历不明的女子,王儿今天也看到了朝臣对你的态度。做在龙椅上的并不都是王,要想成为大秦真正的王,王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大臣们接受你。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大王初立,后宫待建。历来后宫都是另一个朝堂。如果我们能在选秀上动点手脚,就可以拉拢一部分大臣,让他们效忠大王。”
“我——”
“大王是大秦的王,再不可在外人面前说个我字。”宣太后厉声说。自家儿子如此不成器,令她忧心如焚。
“儿臣不想立后宫。”
“你说什么糊话!”宣太后怒而站起,把手里的热茶向喜公公脸上扔去,喜公公笔直站着一任热茶泼到脸上,茶杯砸破了他的鼻子,流下血来,他依然笔直站着连擦也不擦。
“母后这是做什么?”子稷看着喜公公流血的脸,虽然喜公公是母后安排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人,他最烦此人,可是母后当着他的面如此做法,哪里是打的喜公公的脸,分明是打的他的脸,“如果母后生气,尽管责打我便是。”
“责打你?”宣太后不怒反笑了,“你是大秦的王,哪有人能责打你?”
“我是大秦的王也是母后的儿子,儿子有了错母后理当责罚。”子稷看着这个一脸精致妆容的母亲,如此陌生,如此理性,这样的母亲让他不由想起了以前的唐李氏,他可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啊!
“王室之中先有身份,后有母子,你要记住这句话。你是大秦的王,你犯了错自有你身边的人替你受罚,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提醒,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你身边这些人的命都在你手里攥着,你想要他们死,就尽管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如果这些低贱奴才的血能给大王铺就一条真正为王的路,那也是一件莫大的幸事了。”
这个陌生的儿子,让她疼惜又让她害怕。现在总算有一个缺点让她抓住了。宣太后发现她这个儿子在民间长大,尊卑观念不强,对身边的奴才有怜惜之情,就这一点她足可以利用让他听自己的话了。
“大秦的天下母后尽管拿去,我身边的人自有我来保护。后宫那是我自己的事,母后你还是少插手为好。”这几句话子稷说的甚是冷漠。那突然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令宣太后一怔,直到子稷走出宣政宫,宣太后才回过神来。
“荣,刚才那个人是稷儿吗?你看看那样子是不是先王再世,你看看?”
宣太后突然欢喜地对着荣婆婆说。
“回太后,那是我们的大王,太后的亲生儿子。”荣婆婆是原先跟着宣太后的老人,是如今太后的心腹,自然知道太后心里的想法。太后想让大王坐稳龙椅子那种迫切的心情,别人不了解,她怎么能不知道。
“唉,稷儿吃了太多的苦,是我欠了稷儿的。他初来这规矩甚多的王宫,自然是许多事都做得不尽人意。可是,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就是母子也不能像平常人家的母子,荣,你说我做错了吗?”
不管怎么说,宣太后毕竟是个母亲,多年不见的儿子归来,她也想母子和睦。
“大王会理解太后的心意的。太后不知我们这位大王可不是一般的人,太后尽管放心朝堂之上那些事,大王熟悉后一定会解决的。”
“荣啊,那你说说子稷在燕国都做些什么,还有那个民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宣太后第一次对儿子在燕国的事感兴趣起来。
“太后,我们大王在燕国唐府虽是三公子,可是他却……还有小小夫人那可是……”荣婆婆知道宣太后的心性,就拣着一些说给宣太后听。
“原来那民女名叫小小,竟是一个婢女出身吗?这样的女人就是再对大王有恩,也是万能进入王室的。至于那个孩子,总是皇室骨血,流落在外面毕竟不好。过些日子等后宫选定后,选一个仁厚